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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万福堂彻底归顺了朝廷一事后,应天府的商人们也算是彻底都愿意服从朝廷。毕竟王豹让他们以为把柄还在万福堂的手里,他们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第一日便有上百商人前去交税,经过南京户部的统计,光是他们交的商税就已经到了一百多万两。这还只是今年的,还只是他们这一部分商人。不可想象,若是江南所有的商人皆交了商税,那么所得的商税将会大大增加。
倪元璐看到这些数目后,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商人的钱要比普通百姓多的多,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一户财物也是普通百姓家庭的几十倍之多。但即使是提高了商税,对于这些商人来说也不过每年收入的十分之一之多。
因此,秉承着稳定商税的基础上,他立马深夜叫来了冯恺章一同商议。
冯恺章也是第一次私下见倪元璐,二人皆有些拘谨。
“倪伯父,您深夜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冯恺章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亲自为他斟茶的倪元璐,不由有些惶恐。毕竟人家可是长辈,其次倪元璐也是朝廷的户部尚书,又深受陛下重视,他为自己斟茶,不免感到惶恐。
为二人斟满茶后,倪元璐也是坐到正位,随后说道“倒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想和你商讨一下陛下交代给你我的商税问题。眼下,应天府的商人们是愿意交了,但是整个南直隶的商人们可还有很多。”
见是这件事,冯恺章也严肃回答“伯父,您知道,这种事急不得的。光是为了处理应天府的事情,就用了好几天。整个南直隶可不小,若是继续按照之前的方法推行,恐怕至少得需要半年时间。”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立刻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太好。毕竟陛下那里的命令是,尽快。而现在他却说出如此长时间的话。
果然,倪元璐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半年未必太久了,不说咱们到底能不能保证半年之内完成,怕是陛下那里就要龙颜大怒了。”
见此,冯恺章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不好意思地轻笑一声。
随后,倪元璐又说道“你现在已经是三品大员了,在同龄之间已是品级最高的。像阁老范景文的长子范弦超,刑部尚书孟兆祥的长子孟章明,他们二人此时才不过是一个五六品的参将罢了。你能得到三品漕运总督的官职,你应该知道原因。”
“后辈知道。”
闻言,冯恺章也知道倪元璐此番话的意思。因为之前父亲为了掩护陛下南巡,战死在了天津。准备的船只几乎是挽救了朝廷的基础,如此功劳本是父亲的,现如今到了自己这里。若是自己没有好好表现,只怕日后也只是挂个三品的名头。
而此事便是陛下考验自己能力的第一关,若是自己通过,则日后还会得到重用;若是失败了,结局自然不会好。
“这件 事,不要拖。难也得逼着自己去做,朝廷和陛下非常重视,所有的目光皆放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你现在的处境可就是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拉下来。”
听到倪元璐的一顿劝解之言,冯恺章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懒散之气,当即起身拱手道“还请伯父指点一二。”
见他如此礼貌,倪元璐自然也不能冷漠,当即说道“宁愿得罪商人,切记不可得罪陛下。他们有钱,但是陛下……有权,还有兵。”
“晚辈,明白了。”
……
果然,在经过昨夜倪元璐的一通谈心之后,第二日的冯恺章便很快做出了相应的举动。当即开始查抄那些一直不愿意实行国策的店铺,吩咐一些部下直接带着兵冲了进去,开始大肆地乱翻东西,直到把整个店铺弄得一团糟。
那些商家见官府直接派出了兵马,自然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店铺被士卒们搞乱。完事后有些士卒临走还顺带拿走一些东西,即使看到,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一次,不止是应天府,整个南直隶所有的店铺几乎皆遭到了兵卒冲撞。理由皆是一致搜查贼寇!
但商人们知道,这江南哪有什么贼寇?若是说其他地方贼寇出没频繁,他们也就认了。但这可是南直隶啊!多久都没有闹过贼寇了,官府明摆着就是欺负人!
即便如此,他们也无可奈何。冯恺章也是聪明,从牢里放出一些罪犯,让他们装作贼寇潜入那些大门紧闭的店铺里。之后他们再冲进去搜查,把人抓到,然后冲着那些受了委屈的商人们大声呵斥
“这就是贼寇!还敢说没有私藏?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