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南京事已定,沧州这边的朱凌好不容易享受了两天清闲日子,便突然又有了事情忙碌。缘由却是之前祖向阳奉命将愿沧州知州马魁和一众贪官当街斩首示众,莫不曾想天子还在此地,竟有人敢劫法场。
那日,祖向阳升了同知颇为意气风发,作为监斩官坐于上位,周围几十名士卒分列站立一旁,手持长矛佩刀肃立。随着时辰一到,祖向阳便直接扔下了牌子,表明可以行刑。
但也就在这时,突然十几名裹着黑衣的杀手突然从四周房顶飞扑而来,直奔马魁而去。周围的百姓们瞬间乱作一团,争相逃命,而士卒们迅速持枪护卫祖向阳,其余士卒则立即围攻这些杀手。
但显然这十几名杀手并非等闲之辈,加上沧州的士卒们本就武备松弛,许久未曾操练。对上他们之后,当即便死伤惨重,接连有不少士卒未有招架之力便被斩杀。上面坐着的祖向阳此刻也坐不住了。
他好不容易当上一府同知,却遇到如此事情。赶忙让人去叫人,然后命身边所有士卒冲上前去与之拼杀。幸好他做了这个决定,本就只为马魁的杀手们还未靠近马魁,当即又被许多士卒围攻,情急之中也落了下风。
直到大批锦衣卫到来,这才将杀手们彻底镇压。但却由一名杀手见事败,无奈之下朝马魁祭出一把长刀想要杀死他,但却被王国兴一刀拦下,随后愤恨之中自刎而死。
这件事当即便禀报了还在后院享受日光浴的朱凌,顿时感到一阵烦躁。这沧州竟还是如此乱吗?还是自己有些仁慈了,自己还在这里,不远处便出现了杀手。
莫不是等哪一日也会有杀手来杀自己?
“祖向阳,今日之事查清了没有?何人所为,他们有什么目的?”朱凌站立一旁,看着面前抽出嫩芽的树木走着神。
“回禀陛下,此事已有眉目。杀手有几人乃是马魁府宅中的管家和下人,其余的杀手臣正在派人查。”说完,祖向阳重重低下了头。
“这就是你说的有眉目?”突然,朱凌语气一转,冷意渐升。随即回头注视着他,冷冷道“朕派个废物去查,这些他也能查出来!”
“臣无能!愿受罚。”祖向阳又一记重重磕头挨地,不敢多言。
“王国兴!”
“臣在。”王国兴应声而出。
“去查查沧州和周围府州县的世家大族,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再告诉司马敬如不要跑远了,杀手都来到了沧州了,跑的再远不如先把周围探查一番。”朱凌一甩袖,冷声道。
“臣遵旨!”王国兴立即退了出去。
依旧跪在原地的祖向阳此刻却是一身冷汗,哪怕头上顶着烈日身子也不该动分毫。生怕陛下震怒,将自己再次打回原形。
“祖向阳。”突然头上传来一道温和了不少的声音。
“臣在。”宛如一道救赎的光芒席卷全身,祖向阳知道陛下许是消了些怒火,不想失去这机会赶忙应声道。
“你再去好好查查,涉及到任何人都不能放过。再说那马魁,这次多派些人斩首,不能再出岔子了,明白吗?”
“臣明白!”
“去吧。”
待祖向阳诚惶诚恐地离开,目送其出了大门。王承恩眼神一动,问起朱凌“陛下,此人感觉十分平庸,当了这么多年的判官。好不容易得了恩典便出了差错,为何还让他去办事?”
“有些时候,朕要的不止是有能力的,相反如果有能力的人不忠心,甚至掌控不住。朕宁愿毁而不用,也坚决不会委以重任。但如果此人平庸,却对朕十分敬畏忠心,小事上还是可以用的,大事自然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