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者高进拜遏交谈结束已是到了夜里,但却执意要离开。给人理由是府内殿下等的着急,王承恩心中知晓其中缘由,禀报朱凌也是同意了,便放其离开。但临走之际还是被嘱托交到手里一封信,这才赶忙离开了。
也许今日的经历对于这高进来说着实是一场痛苦的经历,拿起信便拜见之后策马而去,几乎头也往回看一眼。那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凶险着急逃跑似的。
翌日下午,总算是个大晴天。太阳愈发照的有些刺眼,眼下却才是四月之初,距离夏季仍有两三月的时间。前不久往北方向却也是下了场大雪,让一下子没有准备的地方属实是遭了灾,不知冻死了多少人。
每当这种对朱凌不利的消息传来时,王承恩或王国兴说到一半便被朱凌打断了。也许是觉得这种消息实在影响心情,更何况即使知道了也无济于事,不如不说的好。
“主子,这种事奴婢本不想说,但是据探子来报,这几日北面的流民愈发多了起来。前日召见鲁王使者时城外便已经出现了不少的难民。粗略估计怎么的也得有个上千人,您这几日比较累,王大人便自己做主尽数收进来了。”
王承恩脸上担忧之色极为严重,说话间也是叹气声不断。
“但奴婢怕的是若是一直如此,这么多难民沧州这座小城可坚持不住啊。”
话到最后,他的意思也大概表达出来了。首先,难民是否要持续接受要慎重考虑,不能全收,也不能不收。其次到底应不应该守,说到底沧州也只是个小城罢了,并没有高大的城墙。甚至一旦被围连多余的粮食都没有。
其实,朱凌自到了沧州便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沧州虽是小但却临近黄河。北面和西边都是黄河,天然之上就有着一道屏障。其次,沧州太过临近山西和山海关,一旦闯贼或者建奴过来,沧州城势必难保。
最重要的粮食储备也不多,但按照记录上面应有接近一百万石。但却有了极大的亏空,饶是那看守粮仓的典吏如何狡辩也被那祖向阳直接杀了,因此这便又成了问题。
面色愈发阴沉,随着一声长叹,朱凌立即召王家彦几人商议,不止黄伯当,就连那微末小官祖向阳也被一同叫了过来。
众人一同站在那大堂之中面朝朱凌站立,皆知今日商议之事必然又是数件大事,故不敢有半分的小觑,纷纷肃立。
“王卿,昨日接受的难民在何处安置?”
王家彦心神一动,许是早已料到陛下会闻讯此事,故此早有准备。朱凌话音刚落便走出躬身作答“回禀陛下,昨日的难民臣将他们安置在了城池的西面,那里有一些废弃的房屋。没有人认领,但一千多人挤一挤也还住得下。”
“此举尚可,但记得一定要管理好,否则那里出了乱子却是最不好收拾。”朱凌微微颔首,这些难民也只能如此安置,紧接着有吩咐道切不可让此消息传出去,否则一旦周围的难民尽数涌了过来,那可真的就是大难题了。
“今日还有几件事,除了这难民的事情外,话要说的有粮草,军饷,城防,城内管理以及闯贼动向。诸位,咱们就从这第一件事开始说吧。这粮草的问题还是得先问问沧州自己的官员最好,黄伯当和祖向阳谁先说说?”
朱凌看向二人,却见那黄伯当竟直直地立在那里。眼中满是惊奇,昨日刚挨了五十大板,今日看上去却如此无恙,端的是一个好汉啊!
但见黄伯当面色依旧有些难看,而昨日被陛下赏识的祖向阳十分跃跃欲试,便当即上前说道“陛下,沧洲城内粮草只有八十万石,如果供沧州城内百姓,严格控制粮草也能撑个两个月,但毕竟还有战马,陛下带来的五千多的士卒,所需比较大,但也能撑一个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