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造反?
一代皇帝竟说出如此之话,在场的诸位大臣瞬间缄默不言,没人敢会话,更无人敢反驳。
陛下问出的这个问题,着实让他们很是为难,对于朝臣来说,饶是谁造反都不允许,更不希望,若是大明朝能世代安宁,如此以来岂不是大明盛世?
为何非要逼得百姓或者商人造反?
“陛下,如果真的要为了增加我大明赋税,势必要重新开启海路,而如果开启海路势必要依靠那些商人,如果苛以重税势必会激起他们反抗之心,一旦收税受阻,朝廷又给百姓减了税,那国库的银子从哪里收?陛下难道还要靠着抄家吗?”
倪元璐不惧龙颜大怒,上前仍然怒说道。此话已经是触怒龙颜了,但他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即便此刻仍旧是南行路上,也阻碍不了他谏言。
“何不如这些年多苦一苦百姓,等到了安稳些的时候,再……”
“南方那些赋税都征到崇祯二十五年了!你们还想加到多少年?三十年?五十年?”
朱凌猛然大声呵斥,其中怒火已经接近爆发,看着这些大臣不由得新生怒火。好一个苦一苦百姓,将百姓们当成了最为卑微的人,肆意压榨。
“陛下,如果一旦加重商人赋税,绝对会激起他们的反抗,到时候北方大乱,如果南方也大乱,大明的形势就更难了!老百姓则不然,他们不过是人多一些罢了,即便是有了民变,光靠他们那些乌合之众,我大明南方驻扎了共有几十万军队,剿灭他们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倪元璐依旧在不依不饶,一番番话下来令其他在场的大臣们也不由有些胆寒,这番话未免太过骇然了,一干大臣本意只是想进谏劝告陛下对于商税要慎重,谁知这倪元璐如此大胆。
古来大臣与陛下论述,虽然必有不同意见,但起码底线依然是有的,现在倪元璐竟然如此无畏,真是让周围人开了眼界。
“陛下让臣负责户部,但陛下所提谋划有所错误,臣自当是纠正陛下!”
“汝言百姓皆是一群乌合之众,那闯贼李自成之前难道也不是一个百姓吗?那张献忠不也是个百姓吗?尔等当时谁能知道他们二人将会是我大明最大的两个逆贼?如若南方激起民变,出现一个如他们二人这般的逆贼首领,你们谁可以负责?”
朱凌冷冷看着倪元璐,那目光之中尽显寒意,一言一语尽是杀意,但毕竟倪元璐也是为大明着想,也只能呵斥他一番。
“臣……无言以对”
说到此处,倪元璐终于不再坚持了,松下一口气,终究是败下阵来,立马跪了下去。
“臣惶恐。”
朱凌收回目光,也没去看其他几位臣子,反而双手负后不再言语,那背影颇显一番落寞之感。
“今日之论就此结束,各位暂且回去歇息吧。”
众人突然耳边听到陛下一声长叹,心里立即清楚陛下现在已不愿被人打扰,便纷纷行礼后缓缓退了下去。
遥望着远处有些轮廓的州县,再看那山野之上也聚集了许多的百姓,但杨阔与王国兴早有准备,令许多人马策马走出远方,拦下百姓,不准靠经。
周边更有大量斥候奔波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密切探查着周边数里敌军的动向。
做了二十多年忙碌于现代繁忙生活的朱凌,到了这里成了皇帝,看着眼前的一切,虽有权势滔天,但总有种落寞感,而这种落寞感却怎么也消散不掉。
“陛下,天还凉着呢,就先回龙辇吧。”
这时,王承恩拿着一件绸缎龙纹披风,给朱凌披在身上,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