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凤倾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开口道：“好了。”

阮绵回过神来，“啊?”

他环住小姑娘的肩膀，将她带到试衣镜前，“看看。”

阮绵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她就微微怔住了。

大红色长裙，栩栩如生的七彩凤凰跃然其上，点缀着精美的晶石，星光闪烁，灿若云霞，皇家尊贵尽显，裙摆怒放着大片的红牡丹，国色鲜活，世间无二。

太美了！

这是她第一次穿那么华丽的衣裳，就仿佛是要出嫁了？

少女杏眸水莹莹，俏脸微红，似那含羞待放的花儿，又高贵如那天上的凤凰，谁也不可亵渎，只停留在他的掌心里。

凤倾眸色越发暗了，声线低哑，轻叹：“我的绵绵长大了。”

阮绵抿唇一笑，娇艳欲滴。

凤倾握着少女肩膀的手微微收紧，将她彻底藏在自己的身影中，独占着，不容得任何人觊觎半分。

……

除夕那日，皇宫一片喜庆，锣鼓乐声就没停过。

一大早，朝臣就要到乾清宫拜见帝王，给帝王贺寿。

就是，他们大夏的陛下都去修道了。

再则，现在可是皇贵妃的天下。

得，百官就在乾清宫外意思意思地叩拜下，就当尽礼数了。

倒不是他们不想去拜皇贵妃，但那位主儿压根就没兴趣玩这些虚礼。

按皇贵妃所言，真正立于顶端，是不需要踩着别人的肩膀来彰显自己高大的。

他即便不搞那些帝王虚礼，也依旧是这大夏江山真正的掌权人。

相比梁太后掌权那些年，每年除夕都要百官给她叩足头的，显得她气势不足，特别心虚了。

额，说起来，大夏这几十年，不是太后掌权，就是皇贵妃掌权，帝王都快成隐形人了吧？

可真是……

百官抹着额头的汗，不好说，不好说啊！

梁太后现在虽没资格再接受百官的朝拜，但权贵女眷、后宫嫔妃皇女都是要早早去慈宁宫拜见她的。

当初除了皇贵妃和阮绵。

不过，也没人敢多嘴说什么就是了。

而梁太后，被凤倾往心窝捅了一刀后，她恨是恨得不行，但也巴不得不要再见到那个妖妃才好，怎么还会主动惹事？

至于阮绵？

梁太后就当没这个孙女，虽然她也从没将她当成是自己的孙女就是了。

他们不来，麻烦才少，她也能清静一些。

梁太后唯有这样安慰自己，才不至于心肝脾肺肾都疼。

坤宁宫

权贵女眷们都已经聚集在慈宁宫了，阮绵才打着哈欠起床。

额，昨天有点兴奋，一直睡不着。

阮绵对自己都有点无语了，又不是没过过新年。

但这是她第一次跟母妃一起过嘛！

如果不是她知道今日还有宫宴，母妃还要忙，估摸着她还想拉着皇贵妃聊天到早上呢。

就是，这不早上她就起不来了。

皇贵妃拿着热毛巾给小姑娘擦脸，道：“要是困，就再睡儿。”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至于去拜见梁太后和皇后？

呵，看皇贵妃不把慈宁宫和景阳宫都给拆了。

他都舍不得自家小姑娘给他叩拜，何况那两个蠢货？

阮绵捂着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摇了摇头，“母妃，我不睡了，除夕耶，怎么能就这么睡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