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招娣瞪大双眼,祖母,父亲,母亲,还有弟弟,不!
然而,接下来还有更叫她绝望的。
“林招娣明知自己不是公主,却理所应当享受朕女儿的尊荣,贱婢痴心妄想,歹毒阴狠,剥夺封号,贬为罪婢,打入天牢,择日问斩,钦此。”
林招娣脸上所有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她惊恐万分,“不、不,父皇怎么会如此待我?我是安乐公主,我不是什么林招娣,我要见父皇……”
王德眯了眯眼,尖声道:“贱婢尔敢再称陛下父皇?来人,扒了她身上的公主服。”
“不,不要,母后救我啊1
林招娣爬到皇后那,满脸眼泪,凄惨地求救。
皇后一直都是很疼这个女儿的,见此,也顾不得忌惮妖妃了,“等等,王厂公,陛下深居终南山清修,不问世事,怎么会突然下旨呢?”
王德一甩拂尘,“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先前小公主被寻回时,我家娘娘就已经派人上重阳观禀报陛下此事了。”
“陛下对小公主被奸人害了十多年一事十分痛心,便亲自拟旨送了回来,我家娘娘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宣读陛下旨意的。”
这话不说皇后了,就是阮绵这个刚入宫的都知道王德在胡说八道。
十年前,好不容易从梁太后手里夺得大权,刚亲政没两年的庆明帝精神和身体越来越差。
而他不愿自己的江山再落入生母之手,便渐渐把大权放给了入宫三年,却独得盛宠的皇贵妃凤倾。
后来,庆明帝越来越神隐,还迷恋上了修道炼丹,最后直接跑到了终南山的重阳观去,再不问世事,以致于整个大夏王朝就此落到了妖妃凤倾的手上。
庆明帝连江山都不要了,又如何会在意一个女儿?
更别提会给阮绵出头了。
所以,这圣旨到底是谁写的,所有人心里都门儿清。
但那又如何?
如今皇贵妃坐龙椅,掌玉玺,没有女帝之名,却有女帝实权。
天下江山都成了她的掌中之物,她要诛杀林家,也就不过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只是太后不懂,丰绵绵一个在乡野长大,没有背景,大字不识一个还没规矩粗鄙的公主,有什么值得凤倾帮她出头的?
就只是为了膈应皇后?
太后捻着佛珠,审视着皇贵妃,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这个妖妃背后是不是在搞什么大动作。
这些年,她的可怕手段他们可是见识了个遍的。
如果可以,太后并不愿在现在就跟凤倾对上。
可惜,皇后就是个猪队友。
“皇贵妃,你这是假传圣旨,陛下不可能颁下这道圣旨的。”
皇贵妃黛眉微挑,“哦?是皇帝告诉皇后的吗?”
皇后噎住,她去哪儿见陛下啊?
皇贵妃:“既然不是,皇后可知污蔑本宫假传圣旨是何罪?”
皇后被她幽冷摄人的眸子盯得脊背发寒,忍不住跌坐回椅子上,“本、本宫说错了吗?”
“一、一直以来,说安乐不是本宫的女儿,那个村姑才是的也是皇贵妃这边的人,谁知这是不是你的阴谋?”
皇贵妃唇角的笑意消失,美眸淡淡地看向太后,“这就是你选的后宫之主,一国之母?母猪的母吗?”
美人就算是在骂人,也美得如梦似幻,优雅如画,当然,只有阮绵这么觉得了。
太后和皇后的脸色是一个赛一个难看。
皇后站起来,指着皇贵妃,“你放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