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玦又站了起来:“一派胡言,母妃向来敬重母后,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阮绵又笑了:“封后大典第二日,贵妃就被禁足了,太子如何得知她敬重本宫的呢?”
云玦:“……”
他拼命压制着火气,怎么都不敢露出对皇后的一点不恭敬,“母后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皇宫上下谁不真心拜服?”
阮绵笑了笑,没回他,继续问翠枝:“你指认贵妃,证据呢?”
翠枝顺从地回道:“奴婢刚已经告诉了锦衣卫大人了,现在应该快拿回来了。”
云玦:“……”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怎么不知道的!
阮绵:嘿,你以为我们是闲着无聊跟你在瞎扯淡呢?
当然就是要打你个憨批男主个措手不及了!
大反派666~
也是这时,一个锦衣卫捧着个非常老旧的妆匣走来。
翠枝开口:“这匣子最下面的一层是贵妃赏给奴婢的,虽然很多都没有印记,查不出来源,但里面有个玉钗,那是贵妃娘家的铺子里的师傅独创的手艺,娘娘和掌印大人可以去查一下便知。”
“还有第二层夹层有一块帕子是贵妃身边的孙嬷嬷给的,里面写着这一次的计划,那帕子也没什么印记,也辨不出是谁的笔记,但……”
翠枝扯了扯嘴角,“奴婢的弟弟是尚衣监的,因此奴婢对各种贡缎绸缎也十分了解,那块帕子其实是雪缎,是二十年前非常珍贵的缎子,只是织造的法子早已遗失,当年宫里最后两匹,一匹是给了已故去的郑贵妃,一匹在董贵妃那。”
郑贵妃就是当年苛待太妃而被夺权失宠的妃子。
“无人知晓,董贵妃看着与郑贵妃亲如姐妹,其实却十分厌恶她,因为郑贵妃无论是出身、容貌、地位,还是受宠程度都高于董贵妃。”
“也无人知晓,郑贵妃当年苛待太妃也是一起冤案,幕后之人就是董贵妃,无论是心虚,还是别的,董贵妃都不愿再用那匹雪缎,又为了踩董贵妃,她把雪缎给了孙嬷嬷。”
但孙嬷嬷是不识货的,以为就是一匹普通的白色缎子,结果拿来当手帕用了。
云玦指着翠枝:“一派胡言,一派胡言1
云湛狭长的眸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太子着急个什么?让她说完,真假再去核查不就行了?贵妃若真无辜,自然会还她清白。”
云玦眼神不善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云湛,别人不知道就算了,这人还能不清楚董贵妃是他的生母吗?
而云湛现在在做什么?
一心要把生母给踩死?
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云湛冷笑,董贵妃抛弃亲子、置他于死地时都还没被雷劈呢?
他一个从地狱踏着尸山血海回来的厉鬼邪神怕什么?
云湛懒得搭理那个蠢货,让翠枝继续说。
翠枝也是半点都没隐瞒,“匣子最上层的隔层有董贵妃给我弟弟采购桐油的银票。”
“这是董贵妃给我姐弟两人出入宫的令牌。”
翠枝还把桐油运进后宫的线路也交代了个清楚。
更是把内廷十二监里的、禁卫军里的,各宫宫人里的,凡是董贵妃的眼线全部抖了出来。
甚至是连云玦也没放过,因着尚衣监里采购的钱是皇商到襄郡王再到太子那的。
云玦脸上已经没了半点什么君子翩翩的温和气度,一片狰狞,“贱婢胡说八道1
云湛毫不客气地打击这个所谓双胞胎弟弟,“太子,注意你的君子仪态1
云玦简直恨不得一拳头摔这个死阉狗的脸上去!
他恶狠狠地瞪着翠枝,“你可知道诬陷储君是什么罪名?”
翠枝磕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单凭皇后娘娘处置。”
这事涉及了前朝后宫,阮绵也不好自己做出处置,对云湛说:“不如先将翠枝收监昭狱,等明日禀告了陛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