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哭,也不能哭,因为没有人会可怜自己,除了眼前这个人。
贺云洲像是能感受到身边秦筝的感受,薄唇轻启。
“秦夫人做的不对,难当大任,那就请秦家主再找一个合适的夫人吧。”
秦筝这下有了反应,抬起了头,同样看到了大惊失色的蒋玉梅。
这句话,分明是让秦鹤跟蒋玉梅离婚!
“秦家主要是做不到,贺家即刻起切断一切与秦家的商业往来。”
蒋玉梅脸上血色褪尽,“什、什么?”
说罢了,贺云洲甚至没等秦鹤的反应,身边的人便推着贺云洲的轮椅转身离去。
顺势身边的人也替秦筝捧起身后厚重的婚纱要离开,没给秦筝犹豫的机会。
直到将秦家完全抛在,坐上了回贺家别苑的车,秦筝仍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她整个人安静乖巧的坐在男人身旁,眼眸低垂,微微咬住下唇。
车内气氛静谧,只有悠扬低调的大提琴纯音乐声。
“怎么不说话了。”贺云洲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问道。
刚才还当着他手下人的面,一遍遍的喊他哑巴。
秦筝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好像怕亵渎了男人,“没、没有。”
“不喊哑巴了?”
这个女人,明明在那狭小破败的出租屋里很能说,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现在好像不会说话了一样,娇娇弱弱的,贺云洲心底心生一丝戏谑之意。
贺云洲突然倾身向前,靠的近了几分,足以让他能近距离地欣赏到秦筝的无措。
男人因离得近,那天神般的面容骤然放大了几倍。
霎时间,秦筝只觉得四周的一切都远离自己而去,只剩下自己慌乱的心跳。
她藏在婚纱旁侧的手,无声地握紧了匕首。
“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干什么?”秦筝脸色微红,抬起手抵住了男人。
男人依然不愠不火,用那轻描淡写的语气道,“还能更近,别忘了你是谁。”
你是谁。
男人突然点醒了秦筝的身份,她迟迟地反应过来男人话中之意。
她可是贺云洲名义上的妻子,那么男人所说的更近……
秦筝只觉得血气上涌,良好的教养让她只能软绵绵的骂人,无甚威胁之力。
“你怎么还耍流氓1
贺云洲漫不经心地冷笑,用那格外低沉沙哑的嗓音反问,“你不流氓?”
“我、我……”秦筝咽了口唾沫,心虚的松开了藏起的匕首。
她知道自己干过什么,完全没有底气,想到自己做过的一阵后怕。
白给她揩油了几个月当小白鼠的家伙,居然是三大豪门之首的贺家,贺三爷。
“我是不知道您是三爷,要是知道我哪儿敢?”秦筝顺着他说。
当初秦筝把他捡回来,他受重伤动弹不得。
是秦筝恬不知耻,几乎将贺云洲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还告诉他是检查身体。
不仅如此,贺云洲那几个月没少听这个女人在耳边花痴,絮絮叨叨个不停。
有生以来,敢这么对贺云洲的,她秦筝是第一个人。
现在这种状况轮到秦筝,她倒是还学会了恶人先告状了,不仅如此——
秦筝还装成了脆弱的小娇花!
“三爷,到了。”
听到青年人的声音,秦筝以为得到了解放,刚要提起厚重的婚纱出去。
身边却有一股蛮力猛地一扯,猝不及防下秦筝整个人都撞入男人坚实的怀里。
她愣了一瞬,宛若是贺云洲不舍的拥抱,二人从外人看来宛若一对真正的爱侣。
其实是男人便凑近她耳边,近乎命令的口吻,冷漠而疏远。
“乖巧点,我奶奶可不喜欢野的。”
说罢了,贺云洲恢复如常,仿若无事发生地被贴身特助搀扶着离开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