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影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凌承知会在这个地方等着她,这一刹那她甚至觉得是幻觉。
但这男人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玉树临风。
一袭黑色西装,雪白的衬衣,虽然没有戴小白花,但也看得出他是刻意穿的这身。
被逮个正着,盛影已经不想狡辩了。
他要不是确定她会来这里,又怎么会驱车一二十公里来这边守株待兔。
他早就知道她身份了。
“嗯,怎么不说话?”凌承知问道。
此时他看盛影的脸是重叠的,一会儿是她曾经的样子,一会儿是她现在的样子。
但没关系,只要是她。
盛影轻叹一声,问道:“董事长,您怎么在这里?”
“我太太也葬在这上面,当初我亲自埋的她,你要去看看吗?也不知道死在你面前的那个,是我几分之几个太太?”
听着十分戏谑的话,却特别扎心。
凌承知想着自己当时跪在墓碑前埋骨灰盒的时候,何等的伤心,何等的肝肠寸断。
结果,她在骗他。
这种心情难以言喻,欣喜中夹杂着愤怒,他特别想把盛影拖回去狠狠打几大板子。
盛影无言以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耷拉着头站在凌承知面前,任凭他发落。
旋即,凌承知一把拽起盛影的手,牵着她往山顶上走。
她的墓地最高,最便宜,却不讲究风水的。
“董事长,您,您看起来挺激动的,要不要先冷静一下?”
盛影看凌承知气冲冲的样子,就怕他冲动。至于冲动之下要做出什么,她也不知道。
但就是觉着,他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我非常生气,你马上就要完蛋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