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闫峰倒是不这样认为,他的神情中还带着几分期许和游刃有余,目光落在那武当七子的第二人身上,逐渐变得深沉。
另一边,娄肖有些低落地带着一群没精打采的镖师走在回程的路上,方才那一战他输得很彻底,武当特意走到僻静处引他们现身,然后正面击溃了他们。
镖师的溃败在意料之中,一群乌合之众,如何是武当弟子的对手,可自己的败北,却让娄肖有种颓然的挫败感。
一时间,他甚至生出了退隐江湖的想法,心乱如麻之时,忽然见到前方一抹亮光拦路,娄肖缓缓地停下了脚步。
“什么人?”
娄肖眯起眼来,肥胖的脸上一双钩子似的目光直直穿过了前方的灯火,看到了那坐在车架上悠然品茶的中年人。
“原来是陈管家,在下失礼了。”看清了来者,娄肖笑眯眯地将梅花镖收了起来。
身后一众镖师也纷纷拱手行礼,那陈管家似乎是身体不好,总是拿着一条丝巾捂着口鼻,时不时咳嗽一声。
“陈管家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指教?”娄肖和善地问道。
“咳咳,”陈管家习惯性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今夜似乎颇为热闹,娄先生带着人出去之时还意气风发,怎的回来却成了这副样子先生欲往何处去?”
娄肖深深看了一眼陈管家,神情肃穆地道:“武当高手名不虚传,娄肖无能,没能完成与陈管家的约定,先前陈氏送来的礼金,在下来日定会如数奉还。”
“那可是万两白银啊,先生当真舍得?”
陈管家说着,不顾那些神色各异的镖师,他又好似懊恼一般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也对啊,差点忘了先生还在天乐钱庄里留了一笔银子,有多少来着?哦,两万七千八百四十两。”
娄肖的脸色一点点变了,那商人似的与人为善的笑容变成了寒风般的冷冽:“陈管家,你在查在下的底?”
陈管家似乎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道:“先生手里头还有两万多的银子,自然不必在乎这单生意做不成,只是啊,这两万多银子里,其中七千两是先生出卖了自己的至交好友得来的,又有九千两,是先生自己的同胞兄弟”
“陈管家!”
娄肖的语气严厉了许多,他死死地盯着对方,半晌后才冷冷道:“我知道陈氏手眼通天的本事,可既然先生查到了在下银子来路的,自然也是知道的,这点把戏对在下无用。”
陈管家终于闭上了嘴,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停止这个话题,他咳嗽了两声,接着饶有兴致看了看面色阴沉的娄肖,忽然又道:“看来钱财二字是难不倒先生,那孩子呢?”
娄肖一愣,只听陈管家颇为唏嘘地说道:“那可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本是楼里的头牌,一次不慎怀了先生的孩子,受了多少折磨,好不容易逃出来,山穷水尽之时又遇到了曾经一夕之欢的情郎”
看着脸色剧变的娄肖,陈管家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眼底满是怜悯:“先生怜惜那女子,将她养在了渝州城外一处私宅里,她也对得起先生的怜爱,给你生下了一个孩子,你唯一的儿子。”
“不要再说了!”娄肖大吼道,只是比起先前的不耐与愤怒,此刻他的语气里,却带上了几分后怕与悔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