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哪天不小心摔在衙门里,算谁的?”陆寒江语气微妙地道。
“哈哈,”吴启明干笑两声:“大人不必担心,祝老大人年岁虽高,但身体也算康健,一辈子没病没灾的,想必这腿脚也是极好的。”
这会儿,祝大人已经晃晃悠悠地抱着书文走远了,也没怎么搭理他们俩。
陆寒江看了两眼也就收回了目光,他说道:“对了,宫里边,还得请阿绣姑姑多加照看着,这事虽不好和贵妃娘娘提,但让阿绣姑姑知道总是没错的。”
“属下明白,”吴启明说着,有些迟疑地道:“只是内宫耳目众多,咱们这样明目张胆约见阿绣姑娘,会不会动静太大?”
“大一些也好,毕竟人家诚意十足,咱们要是没有什么表示,到时候穿帮了岂不是连个借口都不好找。”
陆寒江想了想,说道:“干脆就让曹公公也搭把手吧,上回咱们不小心又弄死他一个干儿子,唉,毕竟都是给陛下当差的,关系也不好弄得太僵了。”
吴启明点点头:“若是借曹公公的手,此事想必也会让对方更加放心。”
说着,吴启明又问道:“那陈家那边,大人打算如何回复?”
“拖几日吧,”陆寒江想了想道:“此去满城一来一回少说半个月的脚程,先让他等着吧。”
于是,当三日之期已至,千鹤阁上陈子画左等右等没有等来陆寒江,随行的护卫已经是面沉如水,不过这位陈家主倒还是沉得住气。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有个小厮来到了门外求见,对方声称是驸马府的下人,此一言听得里外几位陈家护卫人人对他怒目而视。
陈氏家主陈子画亲至,可陆寒江却只派了一个小厮来见,这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但陈子画却好似一点怒气都没有,他扬起脸来笑如弥勒,温声道:“不知陆大人有何吩咐?”
那小厮咳嗽一声,不卑不亢地道:“我家老爷说了,今日衙门事务繁忙走不开,还请陈先生十日后到燕春楼一叙。”
千鹤楼高尚典雅,来往皆是儒生雅士,此楼历史悠远,多有不俗的事迹在天下传唱,可谓京中第一楼。
而燕春楼则是尽人皆知的烟花之地,虽因收罗了天下美人,号称百花齐放,但也因此显得更加庸俗不堪。
“你——!”一旁的护卫眼睛瞪如铜铃,攥紧的拳头咯吱作响,但陈子画没有开口,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子画未曾动怒,反而是呵呵笑道:“无碍,公主殿下不在府内,放纵也无妨,既然陆大人有此雅兴,那在下自然不会扫兴,还请回去禀了你家老爷,十日后,在下恭候大驾。”
小厮答应后便退了下去,护卫有些不忿地道:“家主!陆寒江此人毫无诚意,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非要留在这里由他羞辱!”
“急什么,意料中事罢了。”
陈子画从容地道:“他自小在陆氏家学读书,怕是没少受到言年兄的耳提面命,后又到了孟渊身边受了几年训诫,对我们有所偏见早已经是情理之中,可既然对方答应了相见,若是此时退了,我陈氏会遭天下人耻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