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半生叫来门外弟子,一边按着眉心,一边询问道:“你们大师兄现在何处?”
那弟子欲言又止,见郝半生又要发怒,他才硬着头皮答道:“回禀掌门,关师兄他,去探望时师姐了”
“愚不可及!”
郝半生终于还是发怒了,他将刚刚被自己掀翻的桌桉一脚踩了个粉碎,怒吼道:“把他给我叫过来!”
“是,是”那弟子忙不得地去叫人了,不多时,关山陌来到了厅中,见到了这里头一片狼藉,他内心也是一点点提了起来。
“弟子见过掌门。”关山陌下拜行礼。
“逆徒!”郝半生怒目圆瞪,开口就骂。
关山陌不知缘何,立刻下跪请罪:“弟子愚钝,不知做错了何事,还请掌门指出。”
郝半生压低了些火气,阴沉地质问道:“我不是让你离那个姑娘远一些吗,你为何将我的话置若罔闻,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掌门!”
“请掌门恕罪,弟子并非有意违反掌门之令,只是”
关山陌犹豫半晌,还是咬牙说道:“掌门,容弟子直言,我泰山派行事向来方正,此番时师妹因大义遇难,我们怎可落井下石,如此作为,实非君子之道。”
“混账东西!你还敢教训起我来了?!”
郝半生甩了一道掌力过去,一个耳光啪地就扇在了关山陌的脸上,力气之大,叫他半张脸即刻就红肿了起来。
“弟子言语无状,请掌门息怒。”关山陌低头请罪,但语气仍有些不情不愿。
郝半生也是被对方气得头晕目眩,好一会才平息下来,他颇为忧愁地说道:“儿女情长不过是一时快活,你身为我泰山派弟子,合该以光大门楣为己任,如若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师父的在天之灵。”
关山陌是泰山派内门弟子,师承门内长老,按辈分算,那长老还是郝半生师兄,只不过在前些年的争斗中意外丧命了。
“弟子谨遵掌门教诲,只是”关山陌鼓起勇气,再度劝道:“掌门,恒山派素来安分守己,与世无争,纵然掌门要并派五岳,她们也不一定会反对,何必要把事情做绝呢。”
“安分守己,与世无争?笑话!恒山派从来都是五岳并派最大的障碍你看不出来吗?!”
郝半生露出了失望的眼神,语重心长地说道:“恒山派虽不会主动挑起纷争,但每一次五岳有人企图并派,她们都是反对的一方,且用心未必良善。”
见关山陌不信,郝半生无奈举例道:“当年华山势大,后来万刀门一战时,她们就冷眼旁观,若不是华山老掌门被活活砍死了,时九宁怕是连剑都不会出!去岁衡山欲要并派,她们又依附嵩山叶溟与之相抗,如今轮到我们,她们竟搭上了锦衣卫的大船!”
例数恒山过往种种,郝半生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恒山从来都是五岳并派的最大敌人,不论何人上位,她们都会反对,所以为了永绝后患,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