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觉一怔,看着岳仲祁忽然跪倒在地,“还请大人替小人做主1
十日后名册意料中的出现在了夜君清的桌案上。
事情似乎已是有了方向。年关将近,大皇子夜君清被人揭发结党营私,借巡边之名,收敛钱财无数,而那份名册便也在所有矛头指向夜君清时,适时呈在了御前。
皇帝一怒之下将其贬出鄞州守了皇陵,无诏不得回宫,自此夜君清再无争储之可能。
而名册最终则成为了皇帝夜琮撬开南境大门的一把钥匙。
这一次没有了让皇帝顾及的陈府,没有了襄国公扶持的沈家,夜琮借名册之事将整个南境官场重新洗牌。这一次事件称之为“南党之祸”。以近千人被流放,十几名官员被抄家为代价而结束。
比起这些一个结果,皇帝更在意的是将来如何更好的把控南境。
盛怒之下却还有一奖,此事刚过,夜琮也觉出需要做点什么来稳定年轻儿子们蠢蠢欲动的心思,于是几位成年皇子在年三十家宴当日皆封了王,年近弱冠的则封了郡王。
包括早亡的三皇子夜君涵和六皇子夜君沣在内,二皇子封宁王,三皇子封慎王,四皇子封楚王,五皇子封武阳郡王,六皇子封衡阳郡王,七皇子封宣阳郡王。自此似乎一切又都尘埃落定,可明白的人却知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既有了王位,一场场争权夺利的戏码自是不会因夜琮的封赏而停歇,而在这一场场看不见的杀戮中,谁都无法置身事外。
大年初三,夜君洺将贺兰明召来萧府,颇为满意她此番行动,“本王说过,你这次若做得好,我便赏你个好处。”
贺兰明躬身道:“多谢王爷。”
夜君洺嘴角微微上扬显现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望着贺兰明道:“你倒是不客气,你就不想知道本王赏你的是什么?”
贺兰明淡然道:“王爷赏的必然都是好的。”
夜君洺也不兜圈子,直接道:“立春过后,你们三人便回金州金凤山,新招了一批人,需要你们三个去验一验。验完之后去西境杀个人。”
夜君洺说的轻描淡写,但贺兰明心知西境杀人才是首要任务。于是她依例问道:“不知要杀的是谁?”
夜君洺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贺兰明,贺兰明看罢心生反感,“王爷,赶尽杀绝这样的事只怕物极必反。”
夜君洺阴郁的望着她,忽而道:“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绝对的保密。”
贺兰明不禁道:“可是他一直认为是宁王所为,根本不会牵扯到您身上。”
夜君洺讪笑,“只有他死了,这件事才能完全放在夜君凝的头上,襄国公才会感觉到危机四伏,这朝局才有意思。”
贺兰明彻底明白在夜君洺眼中,根本没有什么兄弟情义,也许更没有父子情义。她不禁好奇,什么样的经历会让夜君洺成为这样一个漠视亲情几乎疯狂的人,如果是为了那一把龙椅,只怕他真的做的太过。她看着夜君洺此刻被风吹起的发丝,忽然心里想到了某些东西,一时间晃了神。
夜君洺察觉到贺兰明微微出神的目光,他迎上去回应她,瞬间她又将头低了下去。
夜君洺心头不禁升起一股鄙夷,贺兰明这种只能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人,相处久了只会让人觉得恶心。于是他道:“明堂主这是怎么了?”
贺兰明知道她方才的行为已经犯了忌讳,不敢再抬头,“想到了一些事晃了神,还请王爷见谅。”
夜君洺眼神放空,道:“若无其他事,退下。”
贺兰明闻言忙抱拳忙退出了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