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突然他竟全然没有察觉,他慌忙起身,但见被摔进来了居然是自己的爱徒恒觉,只见他鼻青脸肿捂着胸口的位置蜷缩着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痛苦难挡。还未等霍青来到恒觉身前,便见二人持棍闯入,他定睛一瞧原是陈若勇生前放在长子陈家胤身边的两名打手。
他怒火陡起挡在恒觉身前,冲着对方吼道:“放肆!我这里还容不得你们撒野1
其中一名打手急道:“二当家,你得先问问这小鬼说了什么1
霍青极其护短,他身边的人可以任他打骂,但绝不能让外人说半个字。如今见自己爱徒被伤,早已混不在意恒觉说了什么,只是道:“就算他说了什么不敬的话,也该是我这个师父来教导,还轮不上你们这些腌臜货1
打手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是啊,眼看着这陈府就要姓了霍,咱们也要跟着旧主被轰出去,可不是二当家眼里的腌臜货吗。”
霍青气急,将身旁案几上摆放的花盆顺势抬腿踢了出去,那两个打手为了躲避花盆全都退出了书房,可嘴里还是不停在咒骂着。那些话,这些日子霍青已经听的够多,自陈若勇死后,沈毅行畏罪自杀,坊间就有传闻说是他为了独吞陈府一手安排的一石二鸟之计。他原本以为陈家嫂嫂和子侄不会信那些流言,没想他们还是信了,当日坟前的质问还历历在目,今日就连陈家的打手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霍青越想越来气于是冲了出去,狠狠的教训了那两个打手一番,怒道:“有本事让你家主子来当面跟我说,滚1
恒觉见打手被师父轰走,忽然咳嗽了一声,霍青才回过神来上前查探。恒觉近来为了这件事没少受陈家的排挤,就连平日里去店铺查账,陈家都要横加阻拦,如今只怕是恒觉为了自己一时气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才会招来这二人的毒打。
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路能打进自己的院子里来,真真是欺人太甚。
他叹了口气扶起恒觉,拍了拍他身上的土,道:“还好吗?”恒觉忍痛擦了嘴角浸出的血,摇头道:“师父,我没事,就是气不过他们背后议论您。”
霍青见恒觉如此,知他不过是些皮外伤便放心道:“陈府之事咱们能忍则忍,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其余的事情为师自会解决。”
恒觉依旧愤愤不平道:“师父,他们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难道咱们还不管吗?这些日子,我不出门都有人来打听说是不是师父真的独吞了陈府家业,我真的是替师父喊冤。”
霍青叹了口气道:“为师知你是替我不平,但是以后还是不要和陈府的人起冲突的好。”
恒觉一听,问道:“师父,难不成咱们就这么被人误会着吗?这天大地大的,咱们去哪里不能混口饭吃,再不济徒儿也能给师父养老。”
霍青欣慰的拍了拍恒觉的肩道:“傻小子,养老也得有银子,你且去养伤吧,为师自有办法。”
恒觉见霍青笃定的样子知他心里定是有了计较,于是也不多说,一瘸一拐的出了书房。
霍青确实有计较,那便是分家,既然陈家嫂嫂不顾及多年情义,他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装圣人,这些年他为陈府打下的基业说什么都要把自己那一份讨回来再离开。
秋意正浓时,阳城毫无征兆的迎来一场场秋雨惊雷。一连四五日都未见过一丝阳光,惹得人人心中都压上了几丝烦躁。
这日雨势渐微,九霄之上总算是在厚重的云层之后露出了几丝阳光,霍青便打算借着赏秋之机,邀陈家胤过府一聚叙叙叔侄情分弥补两家生出的这些嫌隙,顺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对方,若是对方不乐意他便也顾不得什么情分,就是撕破脸也要带走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
只是没想到陈家胤却先一步递了请帖请霍青去陈府参加陈家主母的生辰宴。
贺兰明得到恒觉的消息便决定趁霍青外出之时,去霍青那里找寻名册。他们之前曾潜入陈若勇的书房卧室等所有能找的暗格密室中,都没有找到名册的下落,心中便更加确定名册是在霍青手中无疑,可是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入霍青府上查探,因此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