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松开手,魏旭挣扎起身,还没站起来,膝弯又挨了重重一击袄,差点将他膝骨踢断,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一时起不来身,吴铨却已经已经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崔长恭先不管魏旭,收刀上前,向秦逍拱手道:“鄙人崔长恭,敢为小兄弟大名?今日得小兄弟出手相救,必将铭记于心。”
秦逍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恐怖的武功,崔长恭当然知道对方的身份绝不简单,语气异常客气。
“崔统领先审问吧。”秦逍笑道:“不必管我。”
崔长恭一怔,犹豫一下,微点头,秦逍却已经过去,收拾了柴木,将那堆快要熄灭的火堆又生的旺起来。
崔长恭走过去,在残破的石头上坐下,扫了一眼满地尸首,终是盯着魏旭冷声问道:“魏旭,你我虽然交情不深,算不上朋友,可是自认识至今,崔某似乎也从无得罪过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魏旭跪在地上,虽然心中惊惧,却还是镇定道:“崔统领,我和你确实无冤无仇,如果不是奉命行事,我也不会这样做。不过我刚才说的并没有骗你,你的家眷已经被控制,如果这次行动成功,你也不用担上叛党的罪名,到时候只会说你是被乱党袭击,血战而亡,你的家眷非但平安无事,还能得到抚恤。”叹道:“可是行动失败,你的家眷必然不保,也会有人坐实你叛乱的罪名。”
崔长恭皱眉道:“谁要这样做?我知道绝不是刺史大人,是谁在作乱?”身退前倾,目露杀意,冷声道:“你说是刺史大人召我回永平,这当然是编造,到底是谁派你引我回永平?”
魏旭却是闭上眼睛,并不说话。
崔长恭却是干脆的很,抓住魏旭衣领,提起拳头,照着魏旭的面门一拳打过去,他这一拳力道十足,立时将魏旭的鼻梁打断,鼻血喷出,但崔长恭却并没有停手,连续出拳,五六拳之后,魏旭已经是面目全非,不但鼻血直冒,而且门牙也被打落,口中向外流血。
“你知道我性格。”崔长恭冷声道:“你若说不出主谋,那你就是主谋,崔某有仇必报,不但要亲手宰了你,回到永平,你的家人也逃不了。你带人袭击朝廷将官,那就是谋反,你的家人受你牵累,肯定也要依法查办。”面孔几乎凑到魏旭脸上,森然道:“谁是主谋?”
魏旭被打得已经是昏昏沉沉,崔长恭却是向吴铨吩咐道:“让他清醒清醒。”
吴铨就像秦逍方才一样,拽着魏旭的头发出了破庙,让大雨浇洒。
“小兄弟,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崔长恭起身转向秦逍,见秦逍还在添火,客气道:“鄙人是幽州营统领崔长恭。此番是被魏旭所骗,从涿郡赶回永平府,路经此处,却中了圈套,若非小兄弟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秦逍拱手道:“原来是崔统领!”心想果然与自己猜想的一样,崔长恭真的是幽州营统领。
“小兄弟武功了得,令人钦佩。”崔长恭道:“你相救之恩,没齿不忘。只是我行路匆忙,身无长物,小兄弟若是同意,回头随我一同去永平,鄙人自当重重报答。”
秦逍微笑道:“崔统领是在客气了,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不必如此。”顿了顿,才道:“不过在下倒以为,这群人既然敢在这里袭击崔统领,永平那边必然发生了极大的变故,如果崔统领光明正大直接回永平,只怕还会遭遇更大的麻烦。”
崔长恭点头道:“不错,永平必然发生了变故。”随即皱起眉头,道:“可是刺史大人武将出身,而且智略过人,有他坐镇永平,谁能掀起风浪?”
秦逍一怔,倒有些诧异。
他知道大唐各州的刺史地位极高,那都是正儿八经的封疆大吏,不过据他所知,刺史几乎都是出身文官,由朝廷派遣,听崔长恭这般说,才知道原来幽州刺史竟然是武将出身。
“拖进来!”崔长恭冲着门外叫道,吴铨这才将魏旭拖了回来。
魏旭方才被崔长恭几拳打的脸上血肉模糊昏昏沉沉,这冷雨一淋,虽然脸上青一块肿一块,但却干净许多,而且整个人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你是说还是不说?”崔长恭盯着魏旭问道:“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如实招供,我绝不杀你,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魏旭仰着头,喘着粗气,终是道:“我都说,我都说。是是黄奎是他是他要杀你,我们我们是奉了黄奎之命,要拿你人头回去领赏!”
“黄奎?”崔长恭身体一震,震惊道:“黄长史?你你说是长史大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