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看到了男人得逞的笑容，这种笑容十分刺眼。

于是他再也忍不住，甚至来不及和周围的人寒暄一声，便阔步走到二人面前。

此刻易云还神志清醒，看到程白，想要说什么:“程白，我应该要醉了……”

那个男人不是不认识程白，而是舍不得要到手的鸭子飞走，他觉得易家已经破产，程白带着易云来，无非就是随便找了一个女伴而已。

他立刻打断了易云的话:

“程总，我和易小姐本来就是大学同学，今天好不容易叙叙旧，就由我来送她回去吧。”

原来是这样，所以这个男人才笃定没有人怀疑他，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家也是有权有势，他觉得程白不会为了一个没有价值的“玩物”去和他在众人面前闹大。

可惜程白绝不是他想的那种人。

若说黑化之后，程白或许会对易云不管不顾，但现在，人是他带来的，就算他不念旧情，也不会放任不管。

程白似乎也意识到了易云什么意思。

“滚。”

只这么冷冷的一个字，却让那个男人敢怒不敢言，最终讪讪离去。

另一侧的云知夏还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好像重生回来之后，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是……蝴蝶效应吗?

……

宴会上的事情，程白也顾不得了，只拉着易云的胳膊往外走，一直到了车上才开口。

“易云，你有病就去看看。”

程白怒火中烧，若不是念在易云真的喝下了那杯酒，恐怕现在就已经把她扔在路上了。

「程白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80。」

“我要去的话，你得和我一起去。”已经开始头晕的易云嘴硬得很，甚至学着他冷笑了一声。

程白一愣，随后眉头皱的更紧:“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

易云凑到程白身前，眼里翻滚着的神色险些灼伤他的眼。

这还是第一次，咸鱼翻了个面，却变成了一只河豚，气鼓鼓的充满了刺。

“从你答应借给我钱，到这次的晚宴，你不就是在试探我吗？”

易云也不打马虎眼，干脆直接说了，要是拖延下去，她就不清醒了:“明明一直注意着我这边，却等着我出丑，观察我的行为，有病的人是你吧？愿意花一千万和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所以你就故意喝了那杯酒，让我把你带走?”程白并不能接受易云为了报复他的试探，就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不然呢?”易云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声音提高了数个分贝:“你想让我怎么办，把酒像笔筒一样也砸到他头上吗?”

程白不说话，易云就继续说，也许是酒精混合着药物的缘故，她眼角都泛着红:

“程白，你是不是对破产毫无概念啊?我现在身无分文，还负债一千多万，我凭什么穿着昂贵的裙子来到不属于我的地方？我又凭什么拒绝一杯权贵的酒？凭我的猪脚饭，还是我的海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