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前,四人背着弓箭,提着刀枪,顺着绳索,缘城墙而下,藏在城门口。
城楼高大雄伟,城门向内凹进去足有两丈,厚实的城墙将四人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不走近根本察觉不到。
日上三竿,城楼上突然滴下几滴水。
四人对望一眼,呼吸不约而同一滞。
来了!
马蹄声越来越清晰,缓慢而富有节奏。
四人齐刷刷摘下弓,取下箭,做出迎战的准备。
沈墨松比着手势,一、二、三!
四人快如闪电地从墙壁的掩护下跃出,四张弓、四支箭,两支朝李东海的咽喉和胸膛射去,一支朝马颈射去。
沈青杉那一箭,仿佛失了准头似的,竟直直朝地面射去。
李东海没想到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竟然敢主动向他发起进攻。
他轻蔑地勾了勾唇,方天画戟挥舞起来,裹着飒飒风声,将三支箭准确无误地挥落。
“小丫头,你这箭法是跟谁学的?忒也蹩脚!”
哪知,话音未落,就听“叭”的一声巨响,烟尘四起,硝石硫磺的气味扑鼻而来。
战马受惊,四蹄踢蹬,撂起了蹶子。
沈青杉趁机又射出去两支箭,那箭镞上都绑着掺了药的花炮。
李东海脸色一变,冷哼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方天画戟挥动,两支箭应声而落。
“啪”“啪”两声响,烟尘越发浓了。
李东海才吃了花炮的亏,见他们故技重施,不由大动肝火。
“找死!”
他大喝一声,猛力一提缰绳,纵马就朝四人冲了过来。
四人互相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散开,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将李东海围在中间。
三柄长枪,矫若游龙,一柄苗刀,飒飒生风。
李东海一柄方天画戟,举重若轻,挥手之间,便与四人过了一招。
他轻蔑地勾了勾嘴角,目光从沈青杉脸上,一个个掠过去,最终又回到她脸上。
他舔了舔嘴唇,阴森森地笑了。
“小丫头模样生得俊俏,若是就这么杀了,委实可惜。你就跟本将军回去,做个暖床丫头吧!”
岳渊停吃不住激,挥刀就要扑上。
沈青杉抢在前头,又朝李东海的战马脚下扔了两颗花炮。
花炮爆开,烟尘弥散。
离得最近的岳渊停,立即用袖子捂着鼻子,往后跃了丈许。
其余三人,也都退开半丈。
李东海一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中计了。
他连忙屏住呼吸,用力提着缰绳,想稳住乱踢乱蹬的战马。
哪知战马竟一声哀鸣,轰然倒地。
沈青杉面露喜色,成了!
她怕误伤自己人,所以没下毒,只在花炮中加入了冯晋才给她的强效蒙汗药。
这药无色无味,只要吸入一点点,就能昏睡大半天。
但没想到,连强壮的战马都被放倒了,李东海竟然没倒下。
马一倒下,李东海便纵身跃起,挥舞着方天画戟,率先向岳渊停冲了过去。
一是他离得最近,二是他功力最弱,是绝佳的突破口。
沈青杉与沈墨松立即发起一轮猛攻,沈碧桐靠近岳渊停,共同接下他那一记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