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径直驶回医馆,归雁快步跑进去,向冯晋才简单说明情况,讨了一身衣裳,让岳渊停换上。
冯晋才开了驱寒的药,当即熬了,让两人喝下,以免风寒入骨,再病一场。
忙活完,大半天都过去了。
一番心惊胆战,沈青杉哪还有心情去责备云崇,吩咐归雁征鸿带几个会功夫的家丁,送云崇去宫门口。
云崇栽着脑袋,罕见地没反对,乖乖地走了。
沈青杉精疲力尽,懒洋洋地起身,打算回屋睡一觉。
岳渊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深深地凝视她。
“有事?”
沈青杉无精打采,蔫巴巴的,活像霜打的茄子。
岳渊停心乱如麻,半晌才低低地道“青杉,难为你了,是我对不住你。”
沈青杉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道“性命攸关,我没想那么多,你也别往心里去。”
岳渊停心口一梗,这叫他如何不往心里去?
他抿了抿唇,还想说什么,沈青杉已经拂开他的手,低着头走了。
他默默地望着她的背影,片刻,转身大步流星走了。
回到南阳伯府,向父母禀明今日之事。
“爹,娘,青杉为救孩儿性命,不惜毁了名节。孩儿无以为报,恳请爹娘为我向镇南王提亲,或是请旨赐婚。孩儿定爱重青杉,护她一世!”
出了这样的事,除了结亲,别无他法。
否则,女方坏了名节,男方知恩不报,两家都会名声扫地。
更何况于氏与华容郡主早已达成共识,想要撮合岳渊停与沈青杉。
于氏欣然道“老爷,这可是天定的缘分,您速进宫请旨赐婚,成就一桩良缘。若是慢了,叫人误会咱们岳家没担当,那就不好了。”
南阳伯岳峙点了点头,吩咐道“渊停,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随为父一同进宫,去向皇上请罪。”
岳渊停大喜过望“孩儿遵命!”
太后的心结在哪儿,岳渊停早已猜出了七八分。
众目睽睽之下,他与她四唇相接,皇帝定会顺水推舟,下旨赐婚。
有父母之命,圣旨之令,他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
云崇早早回宫,贤妃颇为意外,但不论她怎么问,云崇都不肯说,躲在屋里蒙着被子抹眼泪。
她急得直跺脚,忙派人去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
消息还没传回来,南阳伯父子俩,便已到了御书房。
“皇上,臣有罪!请皇上治罪!”
岳峙重重一个头磕下去,长跪不起。
岳渊停跪在父亲身后,神态恭谨中带着兴奋与期待。
皇帝挑眉问道“爱卿何罪之有?起来说话?”
岳峙长声道“臣教子无方,以致……唉!渊停,你来说。”
岳渊停磕了个头,将落水一事,巨细无遗地说了一遍。
皇帝一听,眸光顿亮,难掩笑意“此事非你之过,你何罪之有?”
“皇上宽仁,小臣不胜感激。然长安公主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为救小臣性命,损了名节。小臣心下难安,请皇上治罪!”
皇帝龙眉一挑,捋着胡须,朗声笑道“如此说来,你的确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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