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我都信你!”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想将心爱的姑娘揉进骨血中,融二为一。
他不是怀疑,他是害怕。
他爱她,却不能娶她。
而她藏着一身秘密,令他无法捉摸。
那种未知的不确定感,令他始终无法心安。
“卿卿,你等我,三年。”
“三年后,我定娶你!”
三年,足够他安排好一切,毫无后顾之忧地卸下肩上重担。
沈青杉覆上云冽的双手,闭了闭眼,心下愀然。
呵!
她这倒打一耙的手段并不高明,不过是仗着他更爱她罢了。
这一场争执,最终以云冽的溃败收尾。
年节过后,云冽忙碌起来,复又每日去禁军大营操练。
沈青杉忙着为冯晋才的婚事做准备,也是脚不沾地,没半点闲暇。
整个人被喜气萦绕着,与云冽闹得那点子不愉快一扫而空,精神头旺得很。
转眼到了二月二龙抬头。
这一天,皇帝率领文武百官祭祀先农,祈求风调雨顺,号召文武百官亲耕以为万民表率,是为先农礼;
皇后率领后宫嫔妃,在先蚕坛拜祭嫘祖,采桑饲蚕,是为亲蚕礼。
因虎子娘不愿大操大办,冯晋才便选了二月二这个上上大吉之日,讨个吉兆,为婚事添一份喜气。
天刚蒙蒙亮,一驾披红挂彩的马车,便将虎子娘俩接到青羊街,在街口上了花轿,抬进冯氏医馆。
医馆内的仆从都换上了喜庆衣裳,吹吹打打,倒也热闹。
祭了天地、拜堂,礼成,两人正式结为夫妇。
虎子娘亡夫姓刘,娘家姓蒋,闺名唤作秋萍。
“师娘请上座。”
沈青杉扶蒋秋萍坐在堂屋主位,而后端起一盏茶,提着裙摆在她面前下跪。
“青杉姑娘!”蒋秋萍慌得扶住她,“你身份尊贵,岂能跪我?”
沈青杉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既拜了师父,哪有不认师娘的道理?您老上座,请用茶。”
蒋秋萍惶恐不安地瞧着冯晋才,手攥着帕子,不知所措。
冯晋才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蒋秋萍这才讪讪地坐下,抿着唇,紧张地看着沈青杉。
沈青杉跪下奉茶,她接过茶,抿了一口,忙放下茶盏,亲手扶她起来。
冯晋才看着这一切,胸腔热流涌动,眼眶发酸,险些落泪。
她是公主啊!
金尊玉贵,天之骄女。
若说先前向他屈膝,是为了东南三州的百姓,今日她甘心向民妇下跪,完全是因为她打从心底里认下他这个师父。
他何德何能,竟有幸得了这么个好徒弟。
蒋秋萍揩了揩眼角,对虎子说“快来拜见你爹。”
虎子才刚会走路,他爹就没了,这些年来,他没少受人欺负。
此刻有了个医术高明的爹,虎子欢喜得小脸通红,快步上前,扑通一跪,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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