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心神大震,嘴唇颤了又颤,半晌才道“公主,妾身定给您一个交代。”
“不必。”她淡淡地瞥了郑瑶一眼,平静地道,“我与郑姑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过是姑娘家拌了两句嘴罢了,谈不上请罪责罚。”
赵氏惶惶不安,斟酌许久,才俯身磕了个头,领着李春芳和郑瑶母女走了。
征鸿余怒未消,骂道“郑太师德高望重,想不到竟教出来如此愚蠢轻狂的孙女!”
“理她作甚?我头疼得慌,你给我按按。”
郑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沈青杉压根不屑于搭理她。
征鸿闻言,脸色刷的变了“可要请府医来瞧瞧?”
沈青杉摆了摆手,垮着脸叹了口长气。
“师父逼我学医,这草根树皮花枝子的,瞧着就头疼。”
征鸿失笑“小姐既拜了师,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回到杉园,沈青杉往摇椅里一躺,让征鸿按揉太阳穴,归雁读《神农本草经》。
没读两页,呼呼大睡。
两个小丫鬟一看,相视一笑,轻手轻脚地退下。
当日,太后下了一道懿旨,赏赐许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作为给岳娉婷的添妆,令她远嫁南疆,三日后启程。
次日一早,华容郡主携子、南阳伯夫人携女入宫谢恩。
云崇正随着贤妃向太后请安,听说华容郡主等人要回南疆,他顿时急了。
“姑母,青杉姐姐也要回南疆么?”
华容郡主答道“她两位哥哥成亲,她作为妹妹,自然是要回去的。”
“可是腊月初六是崇儿生辰,去岁生辰,姐姐不辞而别。难道今年,她又不能为崇儿庆生了么?”
贤妃一把拉住云崇,皱眉斥道“崇儿,不可胡闹!兄长成亲,做妹妹的岂能不在?你生辰年年都过,待明年再请你青杉姐姐来为你庆生。”
“我不!姐姐答应过我的!说过的话岂能不作数?”云崇甩开贤妃的手,扁着嘴要哭不哭。
贤妃沉下脸,怒道“崇儿!你这是强人所难!”
云崇哭丧着小脸,嘴唇哆嗦了好几下,忽然捂着脸跑了。
贤妃尴尬不已“臣妾教子无方,请太后降罪。”
太后摆了摆手,淡淡道“你去瞧瞧他吧。”
贤妃诚惶诚恐地告退,步履匆匆地去追云崇。
云崇才跑出慈安宫,眼泪便噗噗哒哒往下掉,越想越委屈。
他那么努力读书习武,她却连承诺过他的事情都办不到。
哼,他偏不让她回南疆!
跑出去老远,累得气喘吁吁。
云崇放慢脚步,边走边琢磨。
婉嫔宫里的吉祥,正带着郑瑶往春熙宫走去。
郑瑶一身浅碧色宫女装扮,丫髻上只簪着两枚素银簪子并一朵小小的绒花。
她两眼红肿,脚步趔趄,收到吉祥横过来的眼神,抽泣着跪了下去。
“给十三皇子请安。”
云崇听着声音不对劲,抬头一看,眉头旋即拧得死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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