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在即,应战才是最要紧的。
至于沈青杉,不论她到底有何图谋,放在身边,亲眼盯着,才是最稳妥的。
沈青杉赶上云冽的脚步,问道“元帅,您要带我出战啊?”
“怎么?怕了?”云冽不屑轻哼。
“笑话!我来北境就是为了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的!”
沈青杉眉眼一横,昂首挺胸,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膛。
“我要抓住北齐主帅,叫天下人看看,我沈氏一族不出孬种!”
云冽嘴角斜勾,轻哼了声。
那不屑的表情,令沈青杉老大不满。
“不过元帅,您带我出战,就不怕我背后捅您一刀?”沈青杉昂着下巴,针锋相对。
她看得出来,云冽并没有完全信任她。
“你若有半分异动,本王必将镇南王府满门上下剁成肉酱喂王八。”
男人眼神冷漠,语气似有兵戈铮然之声。
沈青杉撇撇嘴,别开脸翻了个白眼。
怀疑就怀疑吧,反正这场仗打完,他就知道了。
信号表明,北齐主帅齐成亲自带兵来袭,朝着中路军进发。
云冽带着沈青杉冲进战场时,两军正打得热火朝天。
齐成所率领的精锐骑兵,被围困在一个巨大的口袋型山坳里。
三面是陡坡,马匹爬不上去,唯一的出口被云军把住,成了瓮中捉鳖之势。
这山坳原是云军最大的的粮草驻地,只是北征时日久了,粮草所剩无几,就成了请君入瓮的绝佳所在。
齐成亲自率领的部队,是整个北齐军的精华所在,虽处绝境,却不气馁,狂奔猛突,数次试图冲开关口,绝地反击。
云冽一到,云军士气愈振,仿佛下山猛虎,作战越发勇猛。
银光甲胄,枪如游龙,一马当先,所到之处,势不可挡。
沈青杉跨于马上,迎风而立,长枪紧贴后背,枪尖红缨在漫天风雪中格外耀眼。
她眯着眸子,压低身子,策马疾冲。
云冽冲开齐兵,横扫竖劈斜挑,如入无人之境。
沈青杉便跟在他身后,将妄图从他身后偷袭的齐兵一一清除。
云冽回头,一眼便捕捉到那瘦小的身影,顶风冒雪,紧跟他的节奏,无所畏惧。
腾腾杀意的眸中,乍然闪过一抹欣慰。
这小东西,没给姓沈的丢脸。
在风雪中作战,对于齐军来说,可谓是家常便饭,轻车熟路。
但对于鲜少经历如此酷寒的云军来说,却是苦不堪言。
虽说士气高涨,但战斗力毕竟大打折扣,面对北齐最为精锐的骑兵,渐渐就有些力不从心。
沈青杉更是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自从遇刺受伤之后,根本没顾得上休养,便披星戴月地赶往北境。
接着一场风寒,高烧才刚退不久,精气神大为损耗。
不多大会儿,她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冻得手脚发麻,险些握不住长枪。
又一股北齐骑兵冲来,如潮水一般,将紧随主帅冲锋陷阵的云军将士切断隔开,包围云冽和沈青杉。
沈青杉拼尽全力迎敌,但双手越来越僵,双臂发酸发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冷不丁一把弯刀砍向马腿,战马一声惨嘶,跪倒在地,把沈青杉重重地摔了出去。
沈青杉大惊,调转枪头,枪杆在马鞍上一撑,借力纵身跃起。
四面八方都是北齐兵,紧随而来的云军将士被隔断,一时半会的,根本来不及救援。
沈青杉闭了闭眼,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上了炷香。
没想到重活一世,什么都没干呢,就把小命给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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