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疆时年纪尚小,除了府上的糟心事外,别的,知道的恐怕也不比你多。”
提起他在北疆的那些日子,裴翊面上的神色不由便淡了许多:
“二十多年前,因为北漓军队频频出入北疆,在北疆境内肆意烧杀抢夺,
当地稍微有点能耐的百姓,都早早迁往了别处。
仍留在那里的,除了确实没能力离开的贫苦老百姓之外,就只有一些犯了事,被流放到北疆的人。
当时的北疆军,说的难听点,其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说什么戍卫边疆,保护百姓,
实际上北漓人没来的时候,他们就和那些北漓人一样,肆意地欺压着当地百姓。
真到了北漓大军入侵时,他们又跑的比谁都快。
当时的领军之人,便是我外公。”
云潇:“……”
还好她那一句“龟孙子”骂得稍微慢了点儿。
不然她跟裴翊之间这辈分隔得可就有点儿远……
“等等。”
云潇突然觉着有些不对:
“不是说当年镇北王作为武将中的新秀,被前朝皇帝派去北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军纪,并以渎职罪当众斩杀了之前领军的那位么?
他把你外公斩了?”
“斩的是个替死鬼。”
裴翊嘲弄地抬了下眸,就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一般:
“那时候,原本的北疆军总共也才两万人,其中之前有一万五都是没办法拿起兵器真正上战场的老弱病残,
镇北王到了之后,直接下令将人遣散。
剩下五千刚刚上过一次战场,对阵的是北漓那边的一支千人小队。
五倍于对方的士兵数量,不过一个照面,就折损了一半。
剩下那一半在仓惶往回逃跑的时候,因为拥挤和混乱,发生了踩踏,又自己折了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