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兮收回手,看向大牛村里正孟二。
“孟叔,刘柱子恶贯满盈,居然还想对妙丫下手,这绝对不能跟轻饶他吧?”
“我认识严州城的秦捕头,按理说该让程伯父、伯母去报官,毕竟陆太守是个公正廉明的父母官,定能还妙丫一个公道。”
“但到底事关两个村子,您又是咱们村里正。”
“具体还得您来拿定主意才是。”
顾兮兮一番话明里暗里都是敲打。
她先是言明自己在严州城有人脉。
若是孟二身为大牛村里正,不能公正处理,她就叫程家去严州城告状。
而后又说这事还得孟二来处理,给足对方面子。
顾兮兮这番话术,还都是跟沈子宁学来的。
先前她跟着沈子宁参加清风书院‘游息会’时候,就见沈子宁在一众名门大户间,游刃有余。
姿态从容镇定,态度不卑不亢。
既能给足对方面子,又不会掉自己身量。
顾兮兮方才威胁刘柱子,‘见他一次打一次’。
又三两句话将刘芸往死里气。
一是想着给这二人点苦头吃。
二是给围观的大牛村众人敲个钟。
她顾兮兮今时不同往日,可不是好惹的!
日后可别有那不长眼的,欺负到她们家头上来。
孟二挠头,先前有一次,顾兮兮是跟着府衙捕快们回大牛村的。
说是查一桩命案。
孟二自然清楚,顾兮兮在认识府衙秦捕头这件事上,可没说谎。
“把刘柱子先关起来,等他家里人拿钱赎人。”
“妙丫头虽未遭毒手,但到底受到惊吓,那钱便赔与程家。”
身为大牛村孟二,说话自然还是有些份量的。
而且孟二特地言明,程妙未曾遭毒手。
大多数村民亦是相信的,他们是相信自己眼睛的,程妙跟个没事人似的,哪里像被糟蹋?
当然肯定有人还会在背后嚼舌根,那便是她们自己个儿心眼全瞎。
俗称,坏心眼子。
刘柱子依然享受绑猪待遇,被程大哥、二哥抬去村长里正家。
老程家人不放心,轮流换人过来,好生看着刘畜生。
孟二经过顾兮兮一番敲打,哪里还敢再偏心?
即便没程家人,他自己都得看好刘柱子。
这小子要是跑掉,恐怕第一个被送去见清正廉明陆太守的,得是他这个监管不力的里正。
热闹看完,人群散去。
还有不少是刚听闻到消息赶来的,纷纷懊悔错过好戏。
“阿妙,这位是?”
岳平川看向顾兮兮,眼底透露出疑惑神色。
程妙言笑晏晏拉起顾兮兮的手,“这就是我提过的好姐妹,兮丫。”
她知顾兮兮是不认得岳平川的,便出声介绍,“兮丫,他叫岳平川,是咱们村棺材铺的小老板。”
顾兮兮盯着程妙,“他说要娶你?”
那目光带着几分生气,几分恨铁不成钢,还有几分担忧。
顾兮兮以前沉迷钻研玄门道术,几乎没什么朋友可言。
来到大明国,先后结实沈子宁、李安言、程妙等人。
她能感觉到她们对她的真诚。
或许正是从前没有,所以格外珍重相互间的友谊。
可嫁人这么大的事儿,程妙先前都没跟她讲明过,那人是谁。
今个儿要不是出事,岳平川有担当的站出来,顾兮兮仍要顾及着程妙以后名声,而束手束脚。
顾兮兮此刻满脑子问题。岳平川是何许人也?家中父母如何?品行可否端正?二人如何相识相知?日后若成婚,可有什么打算?能否保证一生一世对程妙好?
“好兮丫,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该瞒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