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也是在我家牙行做活计的,后面去到旺来牙行。”顾兮兮答道。
两家牙行之间的恩怨,李安言多少是知道些的。
她当然晓得,柴梦是跳槽过去旺来牙行的。
简而言之,也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庄浩阳呢?还有脸去清风书院?”
“说,我女儿的肚子,是不是他搞大的?”
柳母咬牙切齿道,若非柴梦是不相关的人,或许她此刻早就上前撕烂柴梦的嘴脸。
“不就是要银子吗,呐,拿去。”
柴梦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朝着身前的柳家家丁丢过去。
一百两银子虽不是个小数目,可她在牙行做活多年,再加上那些老相好客人们送的金银首饰什么的,柴梦攒下的家当还不少。
说她是柴十娘也不为过。
“你1柳母愕然,眼珠子滴溜溜转。
经过一番思想上的激烈斗争,她还是将那一百两银子捡起来。
事已至此,有银子赔,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她这边捡起地上的银票,刚打算离开,转过身来,就瞧见气势汹汹而来的施母。
“亲家母——”
柳母脸上刚扬起笑容,‘啪——’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一旁柴梦嗑着瓜子饶有兴趣地看戏,就差叫好。
顾兮兮的目光顺着柴梦往下移,最终停留在她的小腹处。
能看得出来,柴梦裹了束腰,她的腰肢虽还是宛若平时那般纤细风情万种,可小腹隐约间仍是有凸起迹象。
她已有身孕。
另一边,争吵声爆发。
“还有脸叫亲家母?你女儿那般不检点,也妄想要嫁入我们施家?”
“我施家如今虽式微,却也是懂礼数重教养的门户,岂是阿猫阿狗都配进门的?”
施母撕破脸面,话说的很难听。
就是这话,叫顾兮兮听着总觉得耳熟的很。
之前施母似乎对安言,也是这般讲的。
柳母自知理亏,不敢多待下去丢人,忙上软轿离去。
直到柳母坐的软轿消失在巷尾,施母才停下骂骂咧咧。
她转身,瞧见顾兮兮跟李安言两人。
宛若变脸那般,瞬间浮现笑脸,朝李安言迎上来。
“安言姑娘,好久没见,气色倒是愈发不错埃”
施母围绕着李安言,上下好生打量后,忍不住点头。
顾兮兮猜她一定在想,似是安言这般腰细屁股圆的肯定好生养。
“安言姑娘,之前是我不对,那些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埃”
“我找算命先生看过,你与我家轩儿,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你看,何日有空闲,咱们两家一起小坐?谈谈你们的婚事?”
施母满脸都是讨好的神色,一改从前态度。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李安言,或许真的会惊喜交加。
然而当下的李安言,唯有平静。
“施伯母,我家中已经打算为我定下婚事。”
“再过不了两日,我就该回京都去。”
“刘...刘大人是家父的朋友,这次来严州城也是受我父...父亲所托。”
“所以我会同他一道回京都。”
李安言的话,真假都有,而且是真多假少。
她的确就快要被嫁去北边的元族和亲,算是被定下婚事。
施母听她家中果然与刘公公交好,心中已是万分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