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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泽说与施文轩有约,自是撒了谎,骗顾兮兮的。
他知道,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但——
他又何尝不是呢?
李君泽望着顾兮兮消失在巷尾的身影,淡然地收回目光。
他加快脚步,心想着,若是来得及,或许还能去府衙凑眼热闹,看看那斗法会。
李君泽脚步停驻在一处无人小巷里。
不多时,他身后出现一人。
那人虽穿长衫,但浑身上下都透着穷酸气。
李君泽从怀里掏出一沓字迹干涸的宣纸。
“这就是按你那题目做的文章。”
“还有二十两银子,也是你的。”
长衫男子将文章和银子都接过去,他显得很不好意思,同时脸上带着几分疑惑神色。
“唐公子花银子请我写文章,你主动将这活计揽过去不说,怎得还反倒要再给我银子?”
李君泽轻轻一笑,认真道:“自然是为的那书院小考题目。”
“我担心这第一被他人抢去,所以先下手为强。”
说话间,长衫男子已经将李君泽的几篇文章全部翻阅完毕。
他脸上露出十分钦佩神色。
几篇文章皆是从不同角度出发所作,但每一篇,都精彩绝伦。
长衫男子自愧不如,自知他是无法作出如李君泽这般文章的。
他听李君泽这意思,似是决心要拿清风书院的小考第一。
也就是说,这几篇文章,还不是李君泽所作最好的。
长衫男子忍不住想,若要作出拿第一的文章,李君泽又会怎么写?
“唐启只说给你银子,叫你帮着做文章,可没说叫你的文章一定拿得到第一。”
“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长衫男子乐到合不拢嘴,确实嘞,他既不用动笔,还平白无故得到五十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刘兄,下次若再有题目...你可一定记得我。”李君泽又往长衫男子手里塞上一两碎银。
那长衫男子抬头,撞上他那双清澈眼眸。
长衫男子当即满脸笑意,“晓得嘞,晓得嘞。”
李君泽只‘下次一定’这番话,瞬间打消长衫男子怀疑的念头。
望着长衫男子离去背影,李君泽忍不住握紧拳头。
他先前不与唐启、尹志等人过多计较,不过是在赴京赶考前,不想节外生枝。
奈何他们几人,三番五次上门找事。
如今更是将注意打到牙行和兮兮的身上。
既然触碰到他的底线,可别怪他不留情。
李君泽眼神愈加阴沉冰凉,这一次,他不想再动用那人给的东西。
他会靠自己,去守护兴顺牙行,守护他娘,守护顾兮兮。
府衙,所有人都听见顾兮兮的喊声。
同时瞧见她轻功疾驰而来。
“何人,敢擅闯严州府衙1刘公公拍桌而起,一掌震碎梨木红桌。
从高台上一跃跳下。
瞧得出来,他是个高手。
相比起来刘公公,周围一众捕快衙役无所作为。
他们都听得出,这声音是牙行那位顾小娘子的。
这倒也不能怪刘公公打草惊蛇。
谁叫那群道士里面,混入个郡王、公主呢?
刘公公是生怕这两位贵人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