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极为闷闷不乐道。
苪娘挑开车帘,瞪他一眼。
“行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先回去再说其他的。”
苪娘被老猫盯着看,几分心虚,连忙放下车帘。
她坐在马车里,脸上逐渐浮现出异样的情绪。
上一个让老猫失手的人,正是卢松。
不过当时这小子,就是来赌坊寻点乐趣的。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自那之后,苪娘就与卢松结实。
苪娘今年三十有五,正是风韵正当年华的小寡妇。
这间赌坊,是她爹留下来的、
当年她定亲后没多久,北边打仗征兵。
两家着急,让她和夫君成婚。
结果当天晚上,洞房都没来得及入,她那短命鬼夫君就被抓去军营。
不出三个月,就传来他战死的噩耗。
苪娘容貌算是上乘,这些年来,追在她身后的男子倒也不在少数。
她又是赌坊老板娘,家财万贯不缺钱。
时而也会在家中养上那么一两个小白脸。
身旁从未缺过男人。
只不过这一次,卢松他,和别人都不一样。
这个年龄都快能够当她儿子的小男人。
脸上总是挂着似有似无胸有成竹的笑容。
她承认,那颗久未打开的心房,怦然心动。
不过苪娘心中清楚,她和卢松两人,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
不止是二十岁的年龄差距。
卢家是书香门第,又怎会接受她这个开赌坊的大姐大?
苪娘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
或许那个牙行小娘子说得对,她不该再继续同那人过多的来往。
否则只能沦为扑火自焚的飞蛾。
想通这些之后,苪娘一声无奈轻笑。
“老猫,下次那位卢公子来的时候,就说...”
“就说我不在。”
正在驾车中的老猫手中动作一顿。
“嗯,好,老大。”他声音平淡没有波动。
他是被苪娘父亲收养的孩子。
自幼练习千术,更以一记偷梁换柱的手法,在千门内小有名气。
多少大赌坊曾出黄金万两要将他挖走,却都被他拒绝。
老猫黝黑的脸上瞧不出来任何的喜怒。
然而握紧缰绳后暴起的青筋能看得出来他的紧张。
他答应过义父,会帮着苪娘守好广发赌坊的。
顾兮兮来的时候,李安言正在捏着鼻子喝药。
“兮兮,你可算来啦,我今天这都喝的第三副药了,你快管管我表哥,要疯了1李安言叫苦连天道。
顾兮兮轻轻一笑,“那也得先把这半碗药喝掉。”
她端起来刚才她进厢房时候,就被李安言丢在一旁的半碗汤药。
“啊~”李安言一声叫苦。
她本来打算趁着都不注意的时候,将这半碗药偷偷倒掉的。
没想到,什么都逃不过兮兮的眼睛。
李安言认命地叹气,强忍着苦味,仰头一口气都灌进去。
她这边刚放下碗,顾兮兮就已经将蜜饯喂到她嘴里。
“就这一颗,你现在身子还没恢复好,不能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