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是什么意思?”方开济脸色微变,反问道。
“子宁生麟儿的时候,身子亏损,怕日后难再有子嗣,所以我做主替你纳妾,有什么问题?”方夫人咬牙道。
旋即她横眉看向沈子宁,说道:“知道你们肯定不服气,所以今日特地请来李大夫,来验明。”
“李大夫,开始吧。”
李大夫提着药箱,走到沈子宁面前,道:“少夫人,多有得罪。”
“不行,娘,你这样是对子宁的不公平。”方开济拦在前面,阻拦道:“况且,子宁已经生下麟儿,我们方家后继有人,为何还要给我纳妾?”
方夫人看着儿子拦在前面,她一边心中怒火中烧,另一边有所动容。
不过想到王雪兰先前所言,方夫人清清嗓子,望向站在方开济身后的沈子宁道:“怎得,难道让大夫给子宁瞧病都不行么?”
“我方家一向单传,麟儿现在尚且年幼,若是出什么事,我方家还不得绝后?”
“阿济,你别怪娘心狠,娘也是未雨绸缪,早做打算1方夫人决绝道。
她继续看向躲在后面的沈子宁,道:“子宁若是心中不虚,何不让李大夫给把脉瞧瞧?”
“娘,这恐怕...”方开济还想说些什么,话还没讲完,就见沈子宁已经从他身后站出来。
“瞧就瞧,我自己身子情况,我还是知道的。”沈子宁不卑不亢道。
当日生麟儿的时候,她的确有难产迹象。
但好在有顾兮兮在,让她们母子二人平安。
沈子宁是信顾兮兮医术的,既然兮兮说她身体无碍,就一定无事。
“李大夫,有劳了。”沈子宁将香帕覆在手腕上,朝李大夫伸过去。
李大夫不敢怠慢,忙将食指中指并拢,置于沈子宁的脉搏上,仔细号脉。
他的神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凝重起来。
一炷香时候后,李大夫才犹豫着将手收回去。
“李大夫,如何?”方夫人满眼急切想知道的神色。
“方夫人莫急,老夫有几个问题想先问过少夫人后,再做诊断。”李大方不慌不忙道。
“李大夫有话请问,子宁定当配合回答。”沈子宁道。
“少夫人最近可曾来过小日子?”李大夫问道。
沈子宁没料到李大夫问的竟是这种女子私密问题,她脸颊红润羞涩,摇头道:“未曾来过。”
李大夫摸着山羊胡须,意味深长道:“从脉象上看,少夫人似有吐衄迹象,即女子周期性吐血和鼻子出血的症状,一般会在来小日子的前后几日出现。”
“引起吐衄迹象者,多是体内实火旺,火气盛。”
“然而少夫人的脉象看,却又是大寒之体。”
方夫人焦急问道:“李大夫,你说这么说,我们也听不懂,那子宁到底还能不能继续为我们方家开枝散叶?”
李大夫犹豫,良久后才郑重道:“以少夫人目前的身子情况来看,日后怕很难子嗣。”
轰——
犹如晴天霹雳般,击打在沈子宁的身上。
“这...这不可能。”沈子宁难以置信。
“娘,就算我和子宁以后再难有其他孩子,我也不会纳妾,更不会和子宁分开的。”方开济上前,抱紧沈子宁摇摇欲坠的身体,高声道。
“逆子,你是要气死娘么?”方夫人盛怒,扬起手臂,却最终下不去手。
“阿济,娘自幼就是这么教你的?含辛茹苦将你养育成人,就是为的让你今日来顶撞我?”方夫人咄咄逼人道,将‘孝’字重山压在方开济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