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方家时候,唯有顾兮兮一人去后院探望沈子宁。
沈子宁自是没见过李君泽的。
她不免好奇,到底是怎样的青年才俊,能配得上顾兮兮。
“相公他书院功课繁忙,所以未能抽身前来。”顾兮兮解释道。
沈子宁笑道:“可是清风书院?说起来,我还不晓得兮兮相公的名姓嘞。”
顾兮兮回道:“我相公叫李君泽,是在清风书院读书。”
“李君泽,我听我父亲提起过他,父亲总夸他读书用功,总是有自己独到见解,才学文章都是书院里的一流,未来成就必将不可估量。”沈子宁笑吟吟地夸赞道。
夸的顾兮兮不好意思垂眸,她是不晓得君泽读书怎样的。
不过她晓得,沈子宁父亲是沈清合沈老夫子,曾在翰林院任官职,严州城内能得到他老人家夸赞的,怕真是凤毛麟角。
“嫂子,你们在讲什么?”王雪兰从不远处款步走来,面容精致皮笑肉不笑问道。
顾兮兮发现,她今日妆容比昨日在明月阁里见到时候,要浅薄不少。
就是身上的香味,有些杂乱。
好像除了她自身扑打的香粉外,还沾染些许他人身上的香味。
这香味几分熟悉,令顾兮兮不免想到明月阁老板娘苏琼韵。
昨日见到苏琼韵的时候,对方身上香味浓厚,与王雪兰身上多出来的香味如出一辙。
难道两人今日见过面?顾兮兮猜测。
方员外寿宴,此番来方府贺寿的人不少,身为明月阁老板娘,苏琼韵会来或许也正常吧。
顾兮兮不再多想。
“我们在说兮兮的相公。”沈子宁浅笑着回应王雪兰,“说来真巧,兮兮的相公李君泽,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
王雪兰端着大家闺秀姿态,柔声道:“能得到沈老夫子赏识的,想必定是个青秀才俊,顾小娘子好福气。”
沈子宁轻笑着回应,“你瞧,兮兮不过才十四年华,就婚配良人,雪兰你难道不心动?”
“姑母可特意交代我,今日父亲寿宴上,得帮你好生物色几个后生呢,待会儿看上谁,尽管告诉我便是。”
王雪兰听沈子宁这话,脸色稍变,隐约间面庞浮现愠怒,却持着良好形象,未发作出来,她不屑一笑,就道:
“我看那些男人都一个样,没甚么好的,好男人怕都早已成家立业。”
“嫂子回头尽管告诉我娘,挑不到心仪的夫婿,雪兰宁可独身,也不会委屈将就。”
沈子宁蹙起眉头,对王雪兰的话颇为头痛,却碍于身份又不能多说教,只能道:“姑母也是为你好。”
她二人说话间,顾兮兮盯着王雪兰面相打量。
越看越觉得,这位王小姐着实古怪。
日月角凹凸不平,与父母缘分浅薄,王雪兰早年丧父,确实如此。
王婆自打丧夫后,就带着她住进娘家方府,她空有美貌,却心比天高,面相上看,是个被娇惯宠坏脾气的主儿。
天中塌陷,印堂眉心相连,早夭的预示。
王雪兰神色阴郁点头,同沈子宁打声招呼后,就朝别处走去。
待到她离开,沈子宁忙上前挽住顾兮兮手臂,急切问道:“兮兮,我见你方才一直盯着她瞧,可看出来什么端倪?”
王雪兰那句‘好男人怕都早已成家立业’让沈子宁心中很不舒服,可作为表嫂,她也不好当场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