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有小心思很正常的。
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不可能指望所有人都跟白起一样那么听话。让他去砍人,伏尸百万,不要他了,一句话,直接自己抹脖子,干净利落。
舒元这种人怎么用,怎么制衡,就得看上位者的手段。
罗幼度还是有信心能够制得住他的。
舒元见罗幼度担心自己跟郭廷谓处不好关系,影响内部和谐,也听出面前这位年青的御营司统军有一并收服他们的意思,更是兴奋,斗志昂扬说道“统军放心,末将绝不有负统军期许。”
他眼中闪着异彩,已经在幻想自己美好的未来了。
罗幼度见状一笑,他还是非常欣赏舒元这股冲劲动力的。
只要有本事,能够将冲劲动力转化成相应的战功便成。
送走了舒元,罗幼度心情愉悦,能够将舒元、郭廷谓吸纳进自己的阵营,实力无疑会提升一个等次。
舒元的驻地离杞县不远,快马不过一日功夫。
回到了蔡州,舒元当即给郭廷谓写了一封信。
信中内容大致是互述衷肠的意思,其中主要解释了自己的苦衷,并非自己不义,实在是江南李景与陈觉过于混账。
至于跟罗幼度会见的消息,他是只字不提。
舒元可不会好心的告诉郭廷谓他們未来有着落了。
提前告诉他,不就多了一个跟自己争宠的人?
舒元向来自私,才不会干这种蠢事。
但罗幼度叮嘱的事情得认真去干,毕竟自己的未来就靠他了。
不听他的话,听谁的?
难不成听高高在上的郭天子?
他给了自己什么好处?
舒元这种性格就是典型的五代武将,心中压根没么皇帝的存在。
谁对他好,谁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他就跟着谁混。
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得到信的郭廷谓,古怪的看着舒元书信中肉麻的字句,笑了笑递给了自己的弟弟郭廷赞。
郭廷赞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道“朱元这贰贼还好意思为自己辩解?”
郭廷谓看了愤愤不平的弟弟一眼,道“兄长我也是贰贼!”
“不!”郭廷谓忙道“兄长不一样,你是给周兵俘虏在先,逼不得已。”
郭廷谓摇头道“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这天下一统之势,不可抵挡,为兄自问无愧江南足矣。这朱元也无愧江南,贰贼之说,以后休提。只是就朱元这性格,断然不会贸然给我写此信,想必另有缘由。你说当今庙堂,谁能给朱元他想要的?”
郭廷赞怔了怔道“也就那三位了吧。”
郭廷谓笑道“是一位,为兄就是给他的部下擒住的。这样也好,郭氏门楣早已黯淡无光,是时候擦擦了。就算无法做到太上祖父那般,至少不能向今日这样。”
其实舒元这信给郭廷谓是多此一举。
因为林仁肇就在淮河练兵,离郭廷谓所在的亳州只是一个时辰的路程。
林仁肇、郭廷谓的关系可比舒元亲密得多,时不时的通信。
林仁肇对罗幼度极为推崇,郭廷谓也看的清楚行事,相比排外的李重进、张永德,罗幼度麾下无疑是最好混的。
淮河水师军营。
大周水师都指挥使焦继勋宴请林仁肇饮酒。
焦继勋高举酒杯说道“这天下好汉某观之仅有三人。”
林仁肇举杯道“属下愿闻其详。”
焦继勋道“其一,殿前都指挥使赵匡胤,一手枪棒功夫,天下无双,当世之上,能接他三招不死者,便是一等一的高手。其二、虎捷左厢都指挥使高怀德,白马银枪,所向披靡。其三,便是林贤弟,上山下水,如履平地,骑马射箭无所不能。某以为天下好汉,再难有人与你们比及。”
林仁肇眉飞色舞,举杯道“属下承蒙上官抬爱,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对饮了几杯。
焦继勋问道“林贤弟三十好几,为何还未成家?”
林仁肇叹道“亡妻已故三年,未曾再娶。”
焦继勋皱眉道“大丈夫岂能无妻,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为林家传宗接代。”
林仁肇忽的一阵傻笑道“其实属下已有意中人,只是担心她嫌我口臭,未敢相告。”
焦继勋瞬间傻眼,到嘴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了。
焦继勋跟赵匡胤关系极好,此番是受赵匡胤所托,给他妹妹说亲来得。本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情,不想多了一个意中人,尴尬道“却不知谁家姑娘有这运气,得贤弟青睐。”
林仁肇道“郭家妹子,就是亳州防御使郭廷谓的妹妹!”
其实郭廷谓有没有妹妹,林仁肇压根不清楚,不管怎么样,就算现在没有,收也得收一个来。
焦继勋也不好继续推销了。
郭廷谓或许权势不及赵匡胤,但他可是郭子仪的后人,论及门楣,赵家哪比得上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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