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世纪的所有杂志中,似乎只有《纽约客》的表现尚可,至少它还尽力保持从前的水准。
尽管如此,依然出现了一批有才华的编辑和大牌记者,如麦克卢尔、沃克、斯蒂芬、拉塞尔和亨德里克,是他们让杂志的销量大增,并突破以前不敢想像的几十万份。
可以说,新杂志代表着怀疑的时代,而传统杂志则表现了一个乐观时代。
揭露成为杂志的新任务,杂志人成为一些机会主义者,写一些表面而浅薄的文字。
这种行径为新杂志带来了新的问题,《汉普顿》停刊了,《大众》和《麦克卢尔》则被与杂志内部有利益关系的财团买下,《丑国杂志》也改旗易帜。
大量广告、鼓吹商业的文字、通俗占领了杂志的版面。
杂志的风格变为平易近人和轻松实用,其中表现最为明显的是《妇女家庭杂志》,它从新旧不同的风格中找到了自己的路。
虽然它不具有权威性和广泛影响,但是这个时期最有典型特征的杂志。
26岁的爱德华·博克接下了《妇女家庭杂志》,他在杂志中展现出平易的风格,并且主持编辑了30年。
各种贴近读者的专栏广受欢迎,关于咨询、指南和一些生活家庭常识类的文字成为该杂志的主要特色。
当然,他们有自己的立场,敢于揭露公共问题,譬如,专利药品的斗争与改革,伯顿法案的出现都是他们的功劳。
但上述的一切都要比广告显得逊色。广告业绩与杂志的销量成正比,或许可以说,是《妇女家庭杂志》开创和培养了丑国人只看广告而不浏览内容的习惯。
另一个成功杂志的代表是《星期六晚邮报》,虽然它的名字听起来更像一份报纸,其实它是后来广受欢迎的周刊之一。
世纪末,年轻的罗里默买下《星期六晚邮报》,那时它还是一份不大知名的杂志。
罗里默是个具有商业头脑的家伙,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业人士是他的理想,他清楚地意识到,文学、新闻、公共事业,都具有商业利用的价值。
罗里默还写过一部商业书籍,据说还很畅销,他所买下的杂志同样具有商业畅销书的特色。
他把成功的商人以传记文学的形式印在杂志上,商业报道和对商业历史的审读也成为这本杂志的工作任务;
在评论方面,这份杂志喜欢鼓吹丑国的政治,强调本国优势,对于各种企业都表现出友好的态度。
他的做法在当时十分成功。即使在经济大萧条时期,发行量也达到了不可想像的300万份。
罗里默可以称为杂志史上的卓越编辑。
尽管罗里默以商业的头脑经营,但是他从来没有在他的杂志上放弃文学,相反,他能够看到文学的商业价值。
购买《星期六晚邮报》的读者不少是文学爱好者,因为上面有优秀的作品,诺里斯的《章鱼》、卡贝尔的《鹰影》等都被文学爱好者喜欢,上面也包括名家德莱塞、刘易斯和康拉德的作品。
这本杂志保持着高尚品位的原则,你可能怀疑这本杂志的文学信仰,但绝不能怀疑杂志上的优秀家,包括那些通俗家和漫画家们,他们也一样受欢迎。
他们使读者在通俗中学会享受,而没有落入低俗。罗里默在杂志上没有和政治、经济更好地联系起来。
这是因为他对运动和社会改革总是抱有不信任的态度,他是个保守派,这从他编辑的杂志中就能看出来。
当然,在杂志上,他们也能写些对政治或公共问题抱怨的文章,不过他们保持与主流思想的一致性,攻击布尔什维克,赞赏那些金融领域中的成功人士,在杂志中折射出保守主义和自由主义的混合气味。
像博克和他的《妇女家庭杂志》一样,罗里默和他的杂志也是成功的。
人们看到了这种成功,于是纷纷效仿,出现了《世界主义者》、《柯里尔》、《照明灯》、《妇女家庭之友》等杂志。
但这些杂志年复一年地重复着同类东西,给读者的印象根本谈不上深刻,没有成功杂志的精神。
这些杂志是大众消遣的对象,没有任何生活的理念和思想存在,它们让读者的思维变得简单,丢掉了以往的想像力,让美国的杂志走向了堕落。
在20世纪初,只有《世界工作》杂志还能受到人们的赞赏,这主要是主编佩奇的功劳。
佩奇有着高远的眼光,他曾经供职于《论坛》和《大西洋》月刊,熟悉新闻工作,在政治上倾向自由主义,并对文学满怀敬意。
他的这种能力和态度使《世界工作》具有文化启蒙的意义,他为这份杂志做了10年的贡献。
14年《新共和》诞生,负责这本杂志的是沃尔特·李普曼和赫伯特·克罗里。
《新共和》是一份周刊,以政治评论为主要方向,并试图以审视的态度来认识丑国社会。
杂志体现了知识性和批判性,并以此保持内容的健康。当时,以揭露丑闻为主要内容的杂志纷纷停刊,《新共和》就是在此时出现的,并突出了自己的独特性。
《日晷》在两年后迁到纽约,并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在政治评论上,《日晷》失去了它的批判性,仅仅将这种批判保持在文艺方面。
随后,一些出色的新闻人加入进来,如伦道夫·伯恩、哈罗德·斯特恩、范·布鲁斯等,他们为《日晷》找到了方向,并确定了杂志的风格和理念。
杂志转变的意义要更加深远,即使单从数量上来看,也难以磨灭人们对杂志转变的印象。
尽管《日晷》在繁多的杂志中表现出色,但在29年还是被迫停刊,这是丑国杂志史上最令人伤心的事件之一。
《民族》则依然保持了它的传统,但开创了自己的批判性。
在丑国新闻史上,那些承载丑国文化光荣的杂志则是《纽约客》、《新共和》、《大西洋》月刊,承载了这种光荣的还有让人敬慕的报纸《纽约时报》,它们为世界呈现了一个具有知识和思想的丑国。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现在无论杂志还是报纸,都掌握在死板而老旧的精英贵族手中,距离真正的自由还有相当长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