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容禀,世子妃是误服了催发气血之物,此乃孕中女子的大忌。其实,民女刚来时便仓促间询问过世子,自昨夜起世子妃都用过什么吃食,发现膳食中并无任何食物天然与孕气相冲,可见......”
言及至此,便也不用再说下去了。
凌毓棠先是静坐片刻,随后只请周婉再在府中稍留些时辰,说完后便离开了。
待上官严诚从妻子口中得知家里混进歹人,脸色上的反应却并无该有的惊诧,亦不曾震怒,反倒一语不发,静静端坐在书案后,眉头紧锁,俨然在思考着什么。
凌毓棠在他身侧坐下,轻声道:“此事不可对外声张,但柔绮已然被害,咱们却也不能不防。我已叫人紧闭府门,严防死守,这半日内没有你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干脆借此机会好好彻查全府上下,揪出这家里的小人。”
上官严诚的盘算几乎与妻子不谋而合,“我这就派人去尚书台告个假,就说身子不适。”说完,他当即起身就要去书房,却被她按了下来,“今日是年后开朝第一日,家里自有我在,你大可不必告假。”
“失掉的是咱们的亲孙子,我岂能不管?”
听夫君此言,凌毓棠倒也不再阻拦,可观他始终姿态从容,又联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夫君和儿子的异常,她竟隐约猜到了些别的,眉头愈发皱得紧了,不由得拉住他的衣袖问道:“有人对咱们家下手,你心里可有数?”
见他沉默不语,她就更确定了,随即却生出了些怒气,“难道,你早就察觉到了,还是说......”
凌毓棠不敢再往下说了,上官严诚却突然叹气,道:“你不必再猜了,是宣王,他安排布置了这许多的事情,无非就是想要在今日把我绊在家中,不去上朝而已。”
“这不可能,他与你、与咱们家无冤无仇。再说,他与谦儿是同门,怎会下此狠手?”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语气也不再是最初那般笃定,“难道,是因为他和睿王决裂,而你却全力辅佐睿王的缘故?”
上官严诚却并没有解释太多,只说道:“若无真凭实据,他所为皆是栽赃嫁祸......你我都知道,咱们府上如今有他的人,居然还害的儿媳落胎,此番种种摆明了是在算计我上官家。我们只要找出了这个人,宣王便也不再干净了,到时候人证物证尽数递到陛下面前,自有圣裁。”
“若真如此......”凌毓棠依旧有些不太相信,可她忘不掉方才见到傅柔绮的样子,忘不掉尚未出生便已经被人暗害的孙子,眼神却也渐渐发狠,“许昌至今未有下落,再加上柔绮平白被害。若真是宣王动了心思,咱们便不该坐以待毙。”
话音刚落,下人便慌慌张张地在外禀报,说在世子妃半夜喝过的水里面验出了东西,一问当值女使才知,一应东西皆是女使小峦准备的,现已将人抓了起来,她却死不认罪。
上官严诚闻之却笑了,冷道:“谁说她不认罪,她分明承认了是受宣王指示......意在痛害世子和上官氏尚未出生的后嗣,这是多么狠毒的用心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