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箐将染了血的黑布条扔在地上,道:“不必,你只管送信,两日之内自有人替咱们出手。”
他瞅了一眼停在雪地里的那辆马车,继续问道:“那这辆车?”
公孙箐走上前去,将挂着的水牌取了下来,揣进怀里,深知这辆马车在司里留下的行迹备案乃是严州,所以便笑了一声,扫了一眼自己身前这几个不明所以的司使,道:“你们有福气了,明日直接驾车去严州便是。”
这驾马车自朔安出,经端州至严州,一应行迹皆合情合理,叫人无可指摘。
随后公孙箐竟从马车中拿出两套便服,半霎之后,唯闻马嘶,只见两人两骑直奔明辉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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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桦秘密入京后的第三日,这位公孙司使亲自将二十封书信完好无损地带回了庭鉴司。
悄然又过了十日便是正月十五,过年的气氛尚未散去,上元节的喜气洋洋映衬着各处灯火,各家的女眷们也纷纷出府进香。
原本昨日,安国公府的世子夫妇便说好了一起前往西山静安寺,可偏偏敬平长公主晨起身上便有些不爽,上官谦放心不下,傅柔绮便贴心的主动提起由她自行前往西山,顺便替婆母祈佑身体康剑
安国公府的车驾行至静安寺前,可巧碰到了瑢王妃沈婧溪和沈府二姑娘沈婧柔。
傅柔绮眼见沈婧柔微微侧过身来,看着自家马车的方向刚要寻找什么,便被长姐劝走。
小女儿家的心思,她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大大方方掀起车帘,环顾四周,轻而易举地便找到了跟随在瑢王妃身后不远处的赫连觞。
半柱香后,小峦姑娘在院前把守,傅柔绮便轻手轻脚地踏进了一处十分隐蔽的院落,院子虽小,却五脏俱全,她推开正屋房门,男子的声音竟从屏风后传来。
“世子妃可真是玲珑手段,居然直接给长公主下药。”赫连觞的言语间带着些许轻蔑。
傅柔绮却不以为意,若非她昨夜将药散放进长公主的燕窝羹里,今日之约岂会如此简单?
厢房阴湿寒冷的很,赫连觞随便寻了处干净地方坐下,道:“如你所言,安国公的确遗失了重要的东西,事关身家性命。”
“事关身家性命?”傅柔绮猛然一听就变了脸色,“可会牵连安国公府?”
赫连觞岂会不知她的意思,“你怕什么?宇文陛下若要扳倒睿王,除掉一个上官严诚就以足够,况且,自有太后和陛下护着长公主和上官世子,爱屋及乌,他们不可能落罪在你身上的。”
傅柔绮绞了绞手中帕子,抿嘴问道:“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赫连觞从袖中拿出了一包药粉,不由分说,直接塞进了她的掌心。
“放进长公主的吃食里?”傅柔绮当即便摇了摇头,“安国公这些日子可所谓是草木皆兵,长公主今早头痛发作,他便已经疑心是有人故意为之。”
赫连觞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非也,我要你把这东西,放进你自己的吃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