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只不过谦儿心中似乎已有人选,昨日随他母亲进宫请安,也向太后提起了赐婚的事情。”
“原来如此。”凌靖毅淡淡一笑。
上官严诚却突然拱手给了一揖,笑道:“真是失礼,还未恭贺殿下即将迎娶谢家姑娘。”
“多谢姑丈。”凌靖毅亦回了半礼,表面浅笑,内心的算盘却实打实地落空了,他本欲为上官谦寻一门谢氏的姻亲,以此加固自己与安国公的联系,只可惜晚了一步。
待上官严诚回到自家府上的内宅,见凌毓棠与上官谦同在水榭边赏雪,笑眼盈盈,他刚走过去,两人就一前一后的走来他身边,凌毓棠轻轻拂了拂他身上的雪片,先问道:“你三日前就进宫了,同皇兄说完谦儿的婚事,他怎么说,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上官严诚先侧过头看了看儿子,那双纯净的眼睛中装着不掩饰的期待,他回过头来又按了按凌毓棠的手腕,浅笑着说道:“陛下宠爱谦儿,自然要同太后好好商议他的婚事。”
“我昨日进宫给母后请安,母后问我是不是谦儿自己的意思。”凌毓棠猜着这桩婚事十有八九能成,又看了看身边早已长成的儿子,不禁莞尔一笑:“当年皇室里那么多孩子,陛下和太后独独挑了谦儿陪靖尘一道去竹苏拜师,可见他们一向是喜爱谦儿的。”
不知何时,许昌竟默不作声地候在水榭外,脸色却很不好。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功夫,他跟随上官严诚回至书房,确认附近无人之后,他竟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颤抖着声音禀报道:“主子,子桑晏还活着......他居然,居然来朔安了!1
“活着?”上官严诚身子陡然颤了一颤,手中热茶几乎尽数倾洒出来,“可当年夕氏府上的旧人,活下来的没有他啊?”
许昌赶紧确认自家主子有没有被热茶烫到,一边回忆着说道:“老奴也记得,他当初执意回去救人,连同龙丘姑娘还有其他几位大夫一起都死在了栾城。”
上官严诚仅用帕子擦了擦手,完全顾不上手背处被烫红的一大片,紧着问道:“你真的没看错吗?”
“他就在浮言药阁,老奴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看错。”许昌说完后立刻取来了药匣,先为他主子敷上些烫伤药膏,却从头至尾只见他主子眉头紧锁,低声重复了好几遍:“他怎么会还活着?”
许昌同样心里没底,就连为上官严诚涂药的手,都总是忍不住颤抖,抹了好几次就是涂不匀,收好医匣,他试探着问道:“主子,子桑晏是兰妃在贺兰氏医门的师弟,也从头至尾参与过疫病的救治,他会不会......会不会是察觉出了什么?”
“这还用说吗?寻常人谁会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上官严诚缓了缓心神,却依旧忍不住叹气,怪自己太过疏忽,“他儿子是子桑杰,咱们盯着他儿子这么多年,谁知道,还没盯出什么所以然来,这个药阁阁主竟然被弦月山庄的人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