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用。”凌靖尘摆了摆手,不经意间一瞥,却看到了些耐人寻味的事情,“师兄......”他转过头去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奇怪地问道:“你回朔安,半路又折了回来,究竟是为什么啊?敬平姑母一定很挂念你,眼下既非战时,你不用留在军中守着。”
若没有看错,上官谦袖子里面藏着一枚藕色的帕子。
眼见着掩盖不住,上官谦一时也没有了主意,他因赶路吹了风沙,眼睛有些酸涩,揉了揉眼睛说道:“两日前我正想着回竹苏看看师父,碰巧遇到柔绮了,她似乎很不开心,我没有多问就陪她喝了几杯。”
凌靖尘听完后,眼神渐渐凝住,心里萌生出了一个不太妥的猜测。
果不其然,上官谦开始吞吞吐吐,还抬手搔了搔头做掩饰,“她情绪不好,几杯酒喝完就不太清醒了,我只能扶她回去院子休息。”
“曦儿呢,傅师姐醉酒,你应该叫她来照顾埃”
“寂初回了朔安,曦儿在文城梓山,两人都不在竹苏,我找谁啊?盛纹姗吗?她那个冷冰冰的性子,我开口竟要请她去照顾一个醉酒的姑娘?嘲笑就罢了,只怕,她心里会怪罪咱们这一辈的弟子行为不检呢。”
凌靖尘也不想解释,似乎除却他与姜寂初,所有人都多少避着盛纹姗的性子。
“然后呢?”
“屋中燥热,她醉着就褪下了斗篷和外袍。”上官谦的脸上竟渐渐挂着些难为情,“我帮她披好了衣服,可是她不一会又脱了,中衣料子轻薄......”
“好了师兄,我大致明白了,你也不必再往下说了。”凌靖尘只剩苦笑,再往下说,恐怕他就不敢听了,只能耐心劝道:“几年前,我就提醒过你,大家虽然同吃同住了这么多年,可毕竟还是有男女大防在,师姐就是那么一个不羁的性子,她大大咧咧,可你总要替她的清誉着想吧。”
“现在还有什么用?”上官谦从袖子里面拿出那方藕色帕子,叹气道:“她清醒以后,问我是不是进了她房中照顾,见我支吾不说,她反而眼眶红了起来,说不紧要,左右没有人在意她的名誉,你说说,我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凌靖尘不禁扶额,有些无奈,“那你呢,你怎么想?”
上官谦抿了抿嘴唇,“我去桦州前,母亲其实已经开始琢磨着为我议亲了,但横竖我是不喜欢那些京都高门的娇贵姑娘,如果柔绮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带她回朔安,也愿意一直照顾她的。毕竟,她的性格很好,与我又自幼相识......我是愿意真心对她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脸上明显挂着妥协的意味。
“师兄......你可问过师姐?”
“临走,她送我下山的时候,我问了,我说我自己的心尚且做不到完完全全的交给她,问她愿不愿意走进这桩有些牵强的姻缘里?”上官谦顿了顿,露出一丝苦笑,“她说,她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