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脑子快,好不好1尚方南替她添茶,随后继续道:“睿王想要姜家,他何不自己娶姜家女,靖尘为了你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岂会因为这事而负了你?况且,他那日虽碍于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表现出太多欢喜,可眼神是藏不住的,他总归知道这件事瞒不住,自然就没想过要瞒我。我就猜,这其中定还有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他实在是傻,江柒落就是姜寂初的事实,他居然到现在才猜到。
若不是姜家姑娘,任谁能自由进出上碧茶庄,甚至连姜家三公子都对其言听计从。
姜寂初正欲说话,尚方南竟突然说道:“我知道,姜氏身份是你行走江湖的掣肘,连你的竹苏同门不也是唤你柒落吗?更何况,我认识靖尘时,也并不知道他是皇子嘛,要不然我怎敢撸起胳膊便同他打架呢1
“这话说的真是......没毛玻”她替他添了茶,随后端起茶杯说道:“凭心而论,我确实应该坦坦荡荡与你相交,可这点与靖尘不同,我不敢拿姜氏身份在江湖上冒险......今日便以茶代酒敬你。”
“柒落也好,寂初也罢,咱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与别的都不相干1尚方南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然后却‘嘶’了一声,是为后悔地拍案说道:“今日应该喝酒的嘛,茶怎能行呢1
少阁主的心腹任岳随后便取来两坛浮泉酒,亭中两人相视而笑,一同品尝坛中佳酿。
尚方南豪饮一大口后,放下酒坛问道:“你若走了,那雁山怎么办?”
“退位让贤。”
“何人?”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最佳人选会是谁,反而戏谑地说道:“你若不在,山庄与剑阁的生意便又要重新签,我爹早已不问庶务,这事得我亲自做,你可不能拦着我提前和人家处好关系呀。”
姜寂初却有些支吾难言,知道提起叶凉歌并不妥,只能顿了顿低声说道:“毕竟,她曾经少主。”
果然,他怔愣了半霎,回过神来后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剑阁总要有人来守住......你的苦衷,她再清楚不过了。”姜寂初只能耐心地劝慰着,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他不可能再有任何放弃与重新选择的机会了。
“横泷剑阁是尚方家数代的心血,绝不能毁在我这一辈,从前是我太过自私,直到父亲遇刺后我才明白,为人子当尽孝道,这是责任;剑阁乃家族基业,这也是责任。”他抬眸远眺那一片红绸尽染,明白那位荀姑娘也即将成为他的责任,他认真地说道:“荀姑娘是我的发妻,我会对她好的。”
语毕,他带着苦涩的笑,将坛中酒一饮而荆
姜寂初却有些恍惚与失落,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尚方南。
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最能看开的人,无论有什么烦恼只要一壶酒入腹,再舞上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便能使一切烦恼烟消云散,重新回到潇洒肆意之态。
此刻,她算是明白了,这世间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潇洒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