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根羽毛轻柔地脱离了楚雅馨的手指,稳稳地漂浮在了空中,视地心引力为无物。
红火随着羽枝在空中张成一个美丽的弧度,摇身展翅变为一只浴火重生的蝴蝶,它轻煽火翼停息在墙面的枝丫上,星星火源点燃整座鸟巢。
羽毛散发出一圈淡淡的波光,将游然二人包裹在安全的范围之内,而周围已经灰烟四起,高温弥漫。
待能透过残垣看见墙外站着的正是梁宥维时,羽毛的每片嫩绿已经洗尽铅华,褪成了暗绿的黑,在月光下反射出紫铜色的光泽来。
与此同时,冷酷的电子音响彻了整座森林,宣判了最终的结果:
【恭喜玩家找到真凶,游戏结束?
……这样就结束了?
这个局面让游然始料未及,她错愕地望向楚雅馨,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为什么最后燃烧的是她的羽毛,而不是黑鸟的?
不带一丝喜悦的电子音再次无情响起:【接下来,是来自凶手的自白。】
游然扭头看向梁宥维,就见一束追光猛地打在了梁宥维的头顶,平台顿时变成了巨大的舞台,四周都暗了下来。
梁宥维的脸上还带着不甘、难堪、愤怒……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使他原本俊朗的五官看起来前所未有的扭曲。
他扭头就想跑,但那道光仿佛将他围困住了,使他只能在原地打转。
【凶手请自白。】
电子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没什么要说的,一切与我无关。”
知道一切已徒劳无功的梁宥维,索性放弃了逃跑,双手交叉在胸前,又恢复了平日沉稳的姿态。
他从未打算要承认自己的错误,毕竟他的自尊不允许。
傲慢,这两个纹在他身上的字,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游然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抓住他的马脚,叫他无所遁形。
“……你知道这是犯罪吗?你杀了一个人,而现在居然还想狡辩?1
“游君,这只是个游戏好吗,要我说什么呢?祝你们找到了凶手蓝鸟?那恭喜你们了,但这和我,梁宥维本人似乎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见他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撇清自己所有过错,游然不禁冷笑一声。
“社团桌上的乐高街道散落了一地,你怎么解释?”
“哎,你这么想听我解释的话,那我就解释给你听吧。”
即使在被人戳穿的此刻,梁宥维依旧带着虚假的笑意,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我猜许彦臣想要从窗户边跳下去,但是桌上的乐高挡住他的路,他就把乐高扫到了桌下。”
游然以食指叩着下巴,似乎在思索他话中的可能性:“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那桌下的遥控乐高车又怎么说?”
一听到“乐高车”的字眼,梁宥维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变化,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乐高车是社团的共有物,谁都可以使用,而且桌底有辆车,只能说明某人打扫的时候粗心了,而已。”
游然轻微颔首:“哦……这样吗?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恐怕真的会信以为真了。”
梁宥维的笑意瞬间淡了。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这次笑着人换成了游然,她嘴角形成讥笑的弧度,加剧着梁宥维心头的不安。
“那辆乐高车,就是你的杀人诡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