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笑笑,如果王典簿是太子殿下的人的话,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首先说这月影纱,能做到波光粼粼而不耀,水雾朦朦而不晦的品级,就一定是西域进贡来的,如此贵重的进贡之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们这种低品女官的房间里,尚寝局就算是有再大的疏漏,也不会马虎至此,看来,这是李翊特意准备的。
之前的大床,再到如今的小檀木床,沈苑估摸着,也是李翊吩咐王侍萍做的。
还有之前,李翊不知从哪儿知晓,刘采女之事与苏祺被贬,是和她沈苑有关系的,现在想来,最了解这其中细节的人,不就是王侍萍嘛~
还有,沈苑失踪了十七天再回来,这整个尚簿局却没有任何动响,那一定是有人早就打理好的……是太子吩咐王侍萍打点的吧?
想到这里……
沈苑笑了笑,“王典簿,刚才是下官胡说了。大人莫要怪罪,这皇宫里的人,大多也是知道下官之前和太子殿下是有些情分的,所以下官一看到这月影纱,便想到了太子殿下,这才口不择言了,不过想来,如今下官与太子殿下已经再无瓜葛了,便知道,这是下官多虑了。”
“无碍……”
彼时的王侍萍捏了一把汗,笑着说:“傻孩子,别将话说的那么决绝,那可是太子殿下啊,你在这小小的尚簿局奋斗一辈子,也赶不上做太子身边的女人啊!等太子登基,那怎么也是个昭仪娘娘啊,可是要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的1
“王典簿若是喜欢,那便去吧,我不喜欢……”
沈苑实在是不想和她多费口舌了,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劝她,讽刺她,什么说她不识抬举,放着好好的太子良娣不做,却来这尚簿局吃苦这一类的话。
这些话,沈苑实在是听的恶心了。
。。。
晚些时候,薛宝仪也没有为难沈苑,只是安排了些工作,又嘱咐了两句,就没多说什么了。不过,沈苑离职十七日,这该补的东西,还是要补的。
黄昏的时候,苏水水和南杏儿过来瞧了瞧沈苑,不过两个人都挺忙的,没驻留多久便离开了。
今晚景帝召幸孙淑仪,苏水水要赶去录簿呢,南杏儿这边更加烦心,不仅仅是工作上繁忙,更是私事上,这不是最近,景帝给林小侯爷和南瑶儿赐婚了嘛,户部侍郎虽然心中是瞧不上这个纨绔的小侯爷的,而且听说这林小侯爷常年留恋于风月之地,是闹了一身的花柳病,那自己的女儿过去,岂不是受了苦了,可是景帝赐婚,这婚事是板上钉钉,抵赖不得了。
虽然林小侯爷不如人意,但是南朗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若是能够攀上堂堂的镇北侯……也算是祖上冒青烟了,所以啊,户部侍郎南朗便是准备舍了女儿,换得南府的荣华富贵了。
可是南瑶儿心中不愿,每每都来找南杏儿诉苦,求她回去一起劝劝爹爹,退了这婚事,这几日,南杏儿都是两边跑,忙得更是焦头烂额。
……
再晚些的时候,鸢喜回来了。
她是铁了心要跟着沈苑的,但是因为白日里王侍萍的事情,沈苑对太子身边的人,都是有些忌惮的,对鸢喜的态度,也不似从前热情。
鸢喜是带着个小兔灯来的:“娘子……”
“别叫我娘子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是太子殿下的人了,你就叫我……沈姐姐吧……”沈苑打断她的话。
“是……”鸢喜抿了抿唇:“沈……沈姐姐,这是太子殿下吩咐婢子给你带过来的,他说这是你要他买的,殿下挑了南市最亮的一盏兔子灯,本是准备昨晚给你的,但是姐姐走了,小兔子灯燃了一夜,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