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不来还得怪孙儿呢,是孙儿交待他事儿去办的,先前说伤着也是真伤着了,饶是不重也怕您担心,这才没敢说了实话,不是真躲着您不见的。”
巴尔善伤好的大差不差了,冬日里衣裳又穿得厚实,便是再严重的伤也看不出来,他眼下虽是右臂右手还不大利索,可来宫中又不消得他干了什么重活,想来也不会叫人轻易看出什么了。
康熙爷掂量着,生怕皇玛玛恼了人,这才稍提了几句巴尔善的伤势,只是怎敢劳她老人家多操心,言语间尽量缓着些,不经意着些罢了。
然即便这样说了,太皇太后娘娘还是止不住惊惶,也顾不上生气了,紧忙拉着康熙爷细问了巴尔善的伤势。
“他眼下身子如何了?伤着哪儿了?可要紧?你们糊涂不糊涂啊,为了瞒着哀家怕不是太医都没叫过去瞧瞧,哀家知道还能被吓着了还是怎得了?既是他前儿说过几日要来想来是不多要紧了,你这便给他传信儿,趁着眼下雪还不大叫他过来,哀家不瞧见他不放心1
得!这会子也不需要康熙爷细细给皇玛玛解释什么了,直吩咐了梁九功去,请了巴尔善来,顿了顿,又另嘱咐一句,叫人将乌雅二格格也一并请来。
人来都来了,就干脆把事儿干利索去,省得一会儿皇玛玛见了巴尔善再提相看格格的事儿,巴尔善总不爱听,一拒绝皇玛玛心头也跟着不舒坦呢。
太皇太后娘娘疑惑地瞧着康熙爷,不知怎么叫乌雅二格格来作甚,到底是隔得久了,她险些忘了给人做媒的事儿,正欲开口问,倒是想起来了,先前她同康熙爷提过撮合巴尔善同二格格呢,想来康熙爷还记得,这才特叫人来了。
只见太皇太后娘娘了然点头,还夸了康熙爷一句:“若不是你提,哀家险些忘了的,到底还是你办事周到,今儿既是过来,便趁机叫他们二人见见面去。”
“若是成,择日子赐婚,在年节里也是喜上加喜了,若是不成,正好再过几日就是腊月里了,宗亲们又该挨着个儿的带着下头的孩子们来给哀家请安了,也正好再给二人分别相看相看,也算是了了心事,哀家不必再一直记挂着了。”
这话太皇太后娘娘是冲着玉琭说的,先前她当着玉琭的面儿说是对玉玳的婚事上心的,谁道病了一场,那病去抽丝着实难挨,她也没精神头管了什么,这一拖便从春日里拖到了眼下。
巴尔善再耽误二年也没什么,至多叫人说句年纪大了什么的,若是用心寻,依旧能寻着不错的格格,然姑娘家可耽误不得,再翻了年,玉玳可都整十六了,这年头谁按照整岁算数,说出去都快成恨嫁的老姑娘了。
不过要太皇太后娘娘看,巴尔善同玉玳的年纪倒是正相配,满人家格格十三四岁的格格多是任性的,只怕不会体贴人,玉玳这般年纪正正好,最是知冷知热的,二人凑在一起也有话可说。
太皇太后娘娘心中盘算着,想着玉琭还不知巴尔善起人,便同人提了几句去,玉琭只佯装不知,句句附和着娘娘,声声夸着公爷不俗,太皇太后娘娘心里是极关切在乎巴尔善的,自是喜欢听人夸巴尔善,还不由得比平日里多用了半碗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