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见佟佳贵妃只是为她高兴,全然没有什么旁的心思,玉琭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她有孕可是喜事,若非情势所迫非得瞒着不可,玉琭只恨不得叫全天下人都知道呢,眼下能多个人同她一道分担这般情绪,玉琭自然是欢喜非常,也不觉得乏了,拉着佟佳贵妃亲亲密密的说笑些个。
“孩子还未足月呢,哪儿能闹着我了,我身子还好,就是总没胃口,闻见荤腥就想吐,今儿早我一闻那半桌子荤食都难受,原还算是能压得住,谁道后来万岁爷用两口鹿腿,那味儿可把我熏得不成,险些没吐出来,幸而太皇太后娘娘给解了围。”
“不过想来若是没被千层酥酪腻的那一遭,我眼下倒也不至于害喜这样早,太皇太后娘娘给了我一罐子腌渍杨梅,我用着倒也还算开胃,乔太医说我月份浅,害喜也正常,想来等到三四个月孩子安稳了,我便也能吃能睡了。”
佟佳贵妃一听这个,还对怀孕之事有些畏惧了,别说叫她脾胃不适三四个月,就是三四天她只怕都熬不住,然吃了玉琭的腌渍杨梅,佟佳贵妃忽地觉得有孕也不错,以往玉琭没有身孕时,也没见得娘娘将这好东西掏出来赏人。
“方子给你,一天早晚各用一小盅,想来调养三四个月便差不多了,我用这方子也不过才三个多月而已。”
说着,玉琭起身从妆奁的小抽屉中将这方子拿给了佟佳贵妃,佟佳贵妃细细的收好了,笑着轻叹:“那我便借你的好福气了,只盼着早早得了好消息,也算是了了一桩差事,对得起家里的栽培了。”
说罢,佟佳贵妃似想起了什么,还无奈地摇头苦笑:“我险些忘了,对我来说,有孕可算不得完成差事,还得生了阿哥才成,只盼着我能一举得男,如此也省得来回遭罪了。”
见佟佳贵妃为此心事浓重得厉害,玉琭也是微微心酸,心念这佟佳贵妃那遗传的心脏病,忍不住劝了一句去。
“这事儿你也莫发愁,随缘就好,先前我刚刚伺候万岁爷的时候才不过十五,那时候便总盼着有孕了,想着阿哥也好格格也好,总归都是依靠,我无什么根基可言,只盼着能有个孩子能撑腰了。”
“然后来听郝嬷嬷说,女子有孕也不宜早,先前折的几个阿哥公主都是因做额娘的年纪小,自个儿都是个孩子呢,自然肚子里的孩子也生养不好,便是平安诞下也不好养活。”
“反而是做额娘的年纪长些,身子也扎实,再有孕孩子也生得强健,我念着这话也不敢再盼着有孕了,只怕有福怀没福气生养,眼下虽翻了年我也算十七岁了,可四月里才满十七岁,我这心里惴惴也是没底儿。”
“算算你还比我要小一岁呢,便是家里再催,你也得首先为自个儿着想才是,自个儿能有个康健的身子比什么都要紧的,万岁爷身上可是流着你们佟佳氏的血脉呢,就是再等上个二三年,他也不会冷落了你的。”
玉琭言辞恳切,反正郝嬷嬷去园子里养老了,人不在宫中,她只管借了人的名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