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动摇我坚定,彼涣散我团结,此时正是发兵要噶尔丹命的好时机。
康熙爷打算做两手准备,一来是“怀柔”政策,上一次擒获了不少噶尔丹同其臣子的家眷,其中就有丹济拉的妻女和吴而占扎卜的母亲。
若是能劝降这二位,必比派去千万兵马还来得有用,康熙爷此前便未为难这些女眷孩子们,而今用得着他们,更是格外优待些,并派人将丹济拉的妻女和吴而占扎卜的老母亲护送回去,使其团聚。
丹济拉和吴而占扎卜自然感动非常,本就内心动摇,眼下受了大清皇帝的恩情,心中归附之心更甚。
一日趁酒,吴而占扎卜对噶尔丹献言:“王上、、、咱们不如降于大清皇帝?国破兵尽,父子夫妻离散,若再战,无非是又造罪业而已。”
吴而占扎卜这一借醉开腔,丹济拉也紧接着道:是啊,此次大清光是步兵便派来十万余,更别提还有骁勇的骑兵和火炮营,且大清皇帝乃活佛也,敌人妻儿母子遣使团聚,从前哪听过还有这样的事?”
噶尔丹一贯倨傲,若放在以前听宠臣这样说敌军首领的好,他必砍了二人的头,免得动摇军心,可这会子再听,莫说担心他们二人不忠,连噶尔丹自己都摇摆不定。
一面是敌众我寡,这一战必然九死一生,一面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投降了,噶尔丹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太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儿了,即便康熙帝真是活佛在世,也断容不下他苟活。
既如此,他又何必投降自取其辱。
“送换尔等家眷,无非是康熙瓦解尔等战意的毒计,尔等愿降就降,何必劝我!事到如今,我必同康熙不死不休!”
说罢,噶尔丹一阵痛饮,审视一圈帐中所剩不多的心腹大臣们,先前一战他麾下战士死了十之,得力干将也少了半数,便是为了战死的人,他也不能轻易低下头颅。
见噶尔丹心意已决,丹济拉和吴而占扎卜相视一眼,俱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后私下里又收到大清天子的拉拢,二人且凭着康熙爷送换家眷的恩情也不再犹豫,当即倒戈,同康熙筹划密谋。
与此同时,康熙爷还另有准备,想着临阵倒戈的人不能尽信,一旦折了骨气,再次倒戈便也容易得多,且防着噶尔丹利用此二人设下埋伏,康熙爷早早便派二路兵马再设圈套。
三月初三晚,丹济拉和吴而占扎卜火烧军营,营中顿时大乱,噶尔丹以为清军来袭,连忙率兵移营,因行事慌乱,辎重尽数抛下,随身连一两日的口粮都凑不出来。
噶尔丹人马连将带兵不过三百,骆马甚少,绝无牛羊,全靠射猎谋生,处境十分困难,偏大清的兵马说打也不打说放也不放,只是玩儿似的吊在他们身后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