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微微摇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了上前,梁九功接过细细检查了,没发现里头夹带了什么害人的这才又交给了康熙爷。
康熙爷一瞧,上头写着的“皇兄亲启”几个字竟是隆僖的笔迹。
康熙爷没急着打开,只先看向安康等着人解释去,当初他可是守在隆僖的榻旁送了隆僖最后一程的,隆僖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怎又冷不丁冒出一封隆僖的亲笔信,这信又是为了什么?
康熙爷搓了搓微微发毛的信封一角,只觉这事儿多半是冲着孩子来的,隆僖已死自不能解释什么,可若是有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打着隆僖的幌子、、、、康熙爷想了想外头跪着的那个,顿时疑窦丛生,连隆僖的亲信也信不过了。
安康顶着万岁爷审视的目光压力不可谓不小,可这事儿确没甚猫腻可言,他甚至不知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回万岁爷,这信是我们王爷临走前两个月给奴才的,奴才不识字也不敢打开王爷的信,只是牢记着王爷的嘱托。”
“王爷当时已预感自己命不久矣,然惦念着福晋和未出生的小世子便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
“王爷说若是福晋没能平安生产或是这孩子不幸夭折便将这信递到宫中给您,若是福晋和孩子一切都好,这信便也不必叫主子们知道,免得徒增伤悲。”
康熙爷很快琢磨出安康话中的不对:“既你们主子爷如此安排了,那为何世子夭折小半年了你才将这信给送来。”
“八月之前朕不在京中便不提了,可眼下已然是十月里了,能有什么事儿叫你拖了两个月才将这信送到朕跟前?”
安康越发愧疚,头又低埋了不少:“说来惭愧,奴才整日守在东陵,对外头的情况一概不知,小世子夭折后因年纪小也没能同王爷葬在一处,待奴才知道时已然过去月余了。”
“也是奴才失职,先前只晓得福晋和世子过得好将这事儿险些忘了,半个月前忽降了雨,奴才受寒狠病了几日,高烧迷蒙间竟梦见了王爷,这才想起来了王爷早前的嘱托,不耽搁,奴才病稍一好就来了,还请万岁爷责罚。”
安康说得倒是恳切,康熙爷又问安康可还有旁的话要捎来,见安康摇头便将他打发了去。
事关隆僖的遗愿,康熙爷不敢贸然决定,他甚至不急着看信,只又将巴尔善又召来,细细查明安康的底细,查人这半年私底下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银钱往来,但凡有半点不妥,这信就看不得信不得。
康熙爷且等着消息哪也不去,一想起隆僖他这心头就闷闷地,替弟弟遗憾难过。
康熙爷难得怔愣,坐在案前入定般一动不动,直至巴尔善后半夜归来康熙爷才入梦初醒般抬头。
“如何?”
“回皇兄,暂未发现安康同人私下往来什么,此人从搬去东陵那日起便未见过生人,整日独自洒扫、煮食,日子过得相当简单,前几日也确大病过一回,还是送菜的奴才发现他久不出来接应这才知道安康已是病得意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