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分好了的,陈福龄乃从一品的统帅将军,便去见了德妃娘娘所出的四阿哥,沈总兵则是正二品,见了惠嫔所出的大阿哥,如此一来料想阿哥们也不会觉得怠慢了,对齐齐哈尔水师这一二把手来说也相对公平,谁也别想逃了苦差事。
谁道四阿哥这样好,陈将军嚼着果干嘬着牙花子,心说今儿这样还真去对了。
陈将军边等边吃,待见了沈总兵他那果干都险吃去了大半,陈将军可不舍得再用了,扣扣嗖嗖又分了一半出来放好,剩下的才给忍留着去。
“怎去这样久?大阿哥可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沈总兵苦着脸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口饮尽仍心头不爽:“将军您这做得什么梦,大阿哥能少问两句我便是烧了高香了,还敢想着朝大阿哥讨了东西?他就是给我也不敢收!”
陈将军见此顿时闷笑一阵,紧忙将剩下的一小把果干给了人去算作安抚:“罢了罢了,左右也不过是伺候这几日的事儿,不过四阿哥是真真好,心也细,还晓得咱们好生口疮呢,话没说几句尽给了好东西了。”
“除了这果干还有好些顶好的茶,我便想着既是四阿哥的心意,咱们哥俩就不私底下分了,只管明一早送去厨房,混在粥里一道煮了将兄弟们都尝尝茶叶味儿,嚼巴吃了许是口中的疮也能好受些。”
沈总兵听了也是感叹:“嗬呦!这位阿哥的心意属实难得,他们满人惯瞧不起咱们,尤其是索额图鼻孔子都恨不得朝天,大阿哥也顶难应付,且依着你这样说,四阿哥可没甚架子,不拿咱们当外人看呢。”
陈将军深以为然:“可不是,咱虽是行伍出身,然也不是没点儿识人的本事,要我看四阿哥可不比那位顶尊贵的小主子差到那儿去。”
这顶尊贵的小主子指的就是太子了。
沈总兵素来比陈将军谨慎些,也是真心为陈将军好,紧忙压着声儿劝:“将军这话就不要说了,小心隔墙有耳,总归是人在做天在看,谁有德谁无德早晚得见个分明。”
能说出这样的话,二人也是耳目通明的,诸位大人和阿哥们一登船,外头的消息便也悄然传了上来,太子那点子腌臜事儿水师将领们半数都知道了,只稳着军心佯装不知罢了,也是给这位主子留着体面。
的亏是太子没跟着上船,不然光是鄙夷不满的神色估摸着就憋得辛苦。
二人没说两句便各去歇了,明儿还有要紧事要做,谁也没闲工夫逗嘴皮子去,没一会子偌大的船舱内便鼾声四起。
这此起彼伏的声儿即便是关着门也十分扰人,不过将士们也都习惯了,唯独诸位大人和阿哥们睡不甚安稳,好在都没甚晕船的迹象,这节骨眼儿上也没人敢明着挑三拣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