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再怎么狂饶了屏风进来也哑巴了,小丫头那张俏红的小脸儿唰的白了下来,手上的茶点夹在臂弯中的绣筐全噼里啪啦叮叮哐哐坠到了地上,小丫头就扑跪在这一片狼藉里,像是被剪了舌头似的说不出话来。
康熙爷轻嗬一声,哪儿还有不明白的,保成的句句维护是维护者小丫头呢,小小年纪旁的不会怜香惜玉倒是有一套。
“且不知你口中还有几分真,保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康熙爷未再训斥,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他就将太子放在眼皮子底下,怎什么时候太子多了这般解语花他都不知。y
明明外头候着的那些大小太监都是他特叫人挑给太子的,且不说叫这些人做了耳目细作,太子有了这般亲近的人难道不值得往上禀一句?
都不知该说是这些奴才们眼瞎愚钝,还是太子笼络人心的的手段好了。
太子合了合眼睛,一颗心已然冷透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平素最爱含如这般活泼肆意,然也是这活泼肆意害了含如。
他已是不敢再看含如一眼,亦不敢再替含如求饶,皇阿玛对他惯是喜怒无常,若叫皇阿玛看出他对含如再有留恋之态,只怕含如不仅要吃苦头连命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了,而今只能尽力撇清干系,只罚含如御前失仪之罪还能叫她好过些。
“儿臣御下不严叫皇阿玛见笑了,这宫女年前才来儿臣身边伺候茶水,规矩总也教不好,而今是该挨了打才能得了教训。”
含如一听这个更是碎了一颗心,她同太子爷那样好,日日都拉着手抵着额头说笑玩乐,若非太子爷还年幼怕是都伺候到榻上去了,都如此亲近了竟还不能换得太子爷一句好话吗?
万岁爷还都不曾开口罚他,她最最在乎的却先道了她的不是,将她撇的干干净净。
林娘娘、王公公哪个不说太子是个温和多情的,她发了梦才觉自己在太子爷心里也多少占得一席,可谁道真真应了那句“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她出门前还能同他的保成亲亲密密好似一个人,归来便见了这人的无情。
这翻脸如翻书的样子可当真是叫她长了见识。
“真好!真好!我早该是醒了!太子您尊贵,不过拿我做了玩物,我却鬼迷心窍当了真,什么御前失仪该当责罚,爷踩碎了我的一颗心便直接要了我的命就是了,不必再费了下头人的力气责罚!”
这含如虽是被太子惯得没了规矩,每每说话也惯不好听爱得罪人,可她的一颗心当真是做不得半分假,失望之下便是连惧怕也是一概没有了,她也是傻的,自觉没了爱竟也不惜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