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天不好总下雨,玉琭都没舍得叫四阿哥跑来永和宫给她请安,然去慈宁宫却不能省,这阴雨绵绵半个月里少说也去了五六回。
“我说怎么耳根子这么清净的,原是万岁爷和佟佳姐姐替我操了心,明儿一早可得提醒我早些给太皇太后娘娘请安去,如此也叫娘娘安了心,免得佟佳姐姐强撑着身子总为咱们操持。”
魏启忙应下了:“主子放心吧,奴才都记得了,那不知阿哥们可要一并跟去?若是都早起奴才便叫人早些摆膳。”
“不必。”玉琭一口回绝,坐在廊下遥遥看着四阿哥和六阿哥,朝魏启侧了侧头稍压着些声儿耳语。
“万岁爷说是叫阿哥们近来不必读书只管养伤,如此也不是没有叫四阿哥、六阿哥避避风头的意思。”
“毕竟四阿哥也并非半点儿错没有,他为了弟弟对三阿哥动手这本没什么,可要说错就错在口出狂言,错在对三阿哥说了死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再叫他高高兴兴没事儿人似的出门且不知外头又要如何说了,总归避一避也好,装也要装出闭门反省的样子来。”
“你回头也提点些下头的人,在外头可莫露出什么高兴的模样来,凡有打听阿哥们情况的就说阿哥们整日要么躺着养伤要么就是起来罚抄大字,俱是后悔的模样。”
魏启一听这个也晓得自己是因为三阿哥的失势太过得意忘形了,连忙敛了面上的喜意应了声儿。
“奴才大意了,多亏娘娘提点着,不等明儿有空再吩咐奴才这便给咱宫里的人都提个醒儿,免得拖累了您和阿哥们。”://y
玉琭点头摆摆手只管叫人忙去,阿哥们日渐大了,心思也多,她是想带着四阿哥和六阿哥日日松快什么事儿也不操心,然奈何时间、历史的洪流饶不过任何一个人,她处了谨言慎行护着孩子,旁的似乎也做不得了。
如此忙忙碌碌几日玉琭总算是彻底清闲了下来,只管每日闭门带着孩子们“反省”,实则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过几日很是轻松愉快的日子。
中间佟佳氏、通嫔、成嫔还带着五阿哥和七阿哥来永和宫了,五阿哥可想四阿哥想得紧,当真以为他四哥日日在永和宫哭着罚写大字呢,那小孩儿一朝玉琭问了安便冲到他四哥跟前儿了,抱着四阿哥就想哭。
“四哥,当真是叫你受委屈了,等以后弟弟长大了,再有这动手的事儿必不叫四哥你一个人上,甭管上刀山下火海弟弟都陪着你!”
这话可叫众女眷笑得不轻,甭管是不是通嫔教的,一听总归是叫人动容,感慨孩子们只见真挚的情谊。
顾着五阿哥的面子呢,怕将这孩子给笑恼了,玉琭还叫四阿哥领着弟弟们去偏殿玩儿去,如此也省得孩子们在场她们几个不好说话。
四阿哥这便乖巧应下了,走的时候还惦记着七阿哥腿脚不便,特拉着七阿哥的手慢慢踱过去,半点儿没嫌弃弟弟拖累。
七阿哥除了在成嫔跟前儿,也就是在这儿最觉松快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