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朝玉琭福了福身便含笑答话:“回娘娘,有您未四阿哥操持着,四阿哥吃穿用度俱同往常无异,连用惯的枕被都是从咱们永和宫拿去的,阿哥自是没什么不适应的。”
“大阿哥和三阿哥那儿是寅时前便收拾利索出门了,寅时准时坐在上书房温书,咱们阿哥便起得艰难了,奴才和吴嬷嬷几个也依着规矩叫了可怎也哄不起阿哥。”
“今儿头一天读书总不能叫顾大人久等,末了还是奴才几个伺候着阿哥梳洗更衣,而后由魏公公抱着阿哥去的上书房,出门时天都还是黑的,凉风吹得阿哥不得不醒,好在是有伴读陪着,阿哥也不见抗拒。”
“可就是看着叫奴才们心疼,阿哥那么小的孩子觉也睡不足膳也用不下,站起来还困得摇摇晃晃,奴才几个鲜心疼得要掉了泪呢,好在是午时初就能回来了,像是太子和大阿哥那般年纪的,得未初二刻才能回去进膳。”
皇子们上学确实不是件容易,文则学满蒙汉文、四书五经、古今经典,武则骑射布库都得拿出手,除此以外,康熙爷喜欢西洋历算,便也给阿哥们多添了一门算术。
好在如今学算术的都是宗亲中些个十多岁的大孩子了,年纪小的还是当以读书明智为主,强身健体为辅。
玉琭想想四阿哥那可怜劲儿也是心疼了,不由得叹:“就这万岁爷还是疼爱四阿哥的,只怕他冻着了,正月都没叫他读书,天儿暖和了些了才提了这事儿。”
“等四阿哥午初下了学便叫他带着李荣保回来用膳吧,叫膳房的依着阿哥口味多做些好菜来,可得好好补补才是。”
玉琭朝一旁的莺时吩咐了一声儿,而后又同方氏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四阿哥,早膳便也很快用罢了,之后的事儿不好叫奴才们都听着,玉琭借口给四阿哥捎带东西便带着方氏进了里间,问起人安氏和李氏的关系了。
“你素来细心,险些李氏稍有不妥也是你看出来的,料想你对那李氏了解多些,近来可注意到她可同人又闹了不快,或是哪儿不妥了?”
方氏一早得了花月的消息,早将近来的事儿细细在心头过了一遍,这会子回话倒也利索。
“回娘娘,奴才也不能确定李氏是不是真同人有了什么龃龉,您也知道的,自先前李氏挨了吴嬷嬷的训斥她性子便沉闷了许多,即便心中有什么不爽利也憋着不多言语,是个爱心里做事儿的。”
“您开口、吴嬷嬷开口叫她做什么她都是肯的,可就是有些容不得下头人说她哪儿伺候得不好,就约莫半个月前吧,奴才也是听下头二等小宫女们说的,说是李氏似同安氏有些不快。”
“就因安氏问李氏一句,怎李氏伺候阿哥时阿哥夜里睡得那样安稳,都不怎的闹,可是有什么诀窍也教教她和张氏,安氏是无心可李氏就多想了,好似是安氏揣测她用了什么不该的法子似的,两三日没同安氏说话,虽后来又慢慢和好了,然想来到底是落了芥蒂的。”
玉琭一听这个只觉不对,当即拧眉急急问道:“那你可知李氏到底对六阿哥用了什么法子?昨儿我叫花月夜里多看顾着些六阿哥,张氏守夜,说是六阿哥醒了三回,我道这算是正常的,那李氏伺候时呢?六阿哥这般年纪能安稳一夜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