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双见娘娘缓了语气似要给她做主,这才三言两语将今儿的事儿给说了:“在这儿您是最爱护奴才不过的了,然今儿是过年呢,奴才稍有些想家,腹中的阿哥也一个劲儿的闹腾,奴才便想着出门走走透透气。”
“可谁道遇见德妃娘娘了,因奴才身边没什么人陪着,周围也冷清,德妃娘娘不由分说竟直接给了奴才一巴掌,奴才挨打了不要紧,可奴才是您的人,如今还怀着小阿哥,德妃娘娘这可是落您的脸面呢。”
“奴才自是不能替您忍下这个,这便想去殿上寻您,可谁道德妃娘娘故意叫人拦着,派的还是万岁爷跟前儿的公公,且又将奴才好一番折辱,直言奴才就是死了万岁爷也不会多看奴才和腹中的孩子一眼。”
“娘娘,这后宫当真是要看她德妃的脸色咱们才能过日子不成?”
倒也不知那句话触动了僖贵妃的底线,当即一道刀子似的目光便刺向卫双那含泪的眼睛了。
“好端端的你出什么门?你是往什么方向走的?太和殿离咱们这儿甚远,你倒是会散心。”
僖贵妃猛然变了脸,忽得就让卫双想起先前未怀身子时伺候贵妃的那阵子了,贵妃给她的笑脸儿多了,她竟忘了贵妃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上一刻还笑着,下一刻若有人说错了话就得丢了命。
是了,卫双去太和殿压根儿就不是僖贵妃叫去的,而是她自作主张,生怕万岁爷和太皇太后娘娘忘了她,特过去想露露脸呢!
卫双顿时噤声,光顾着告状了,忘了娘娘对她的好并非真心,私底下也防着她借着孩子争宠呢,卫双一时顾不上自个儿腹中的孩子了,当即噗通一声儿跪在了地上,颤着声儿回话。
“奴才、奴才原也未往太和殿去的,奴才只是随意走一走,谁道碰见了德妃,受了辱这才去太和殿寻了您,可因德妃叫人拦着,奴才连门槛子都没迈过去就回了,而后一直在屋里等着您回来。”
“是吗?”
僖贵妃说不信或是不信,只是漫不经心接了知秋递来的热茶反问一句。
卫双背上头隐隐冒出一层冷汗了,这会子也不敢多言语了,只答一声儿不敢欺瞒,便低着头只有跪的份儿了。
倒也不知过了多久,卫双只觉肚子坠得她腰痛肋痛,鲜维持不住跪姿时,这才得僖贵妃的允起了身。
也不知僖贵妃想通什么,这会子面上又一点儿不见先前的质疑忌惮之色了。
“本宫又没说什么你跪着作甚,快起身吧,你眼下身子要紧,以后若再觉得闷了便在永寿宫中四下走走便罢,莫要再出去了,左右再有百天左右的工夫你就该生产了,先前的日子都挨过来了也不差以后这几天了,还是小心为上。”
“卫双,你可莫觉得本宫不通情达理,想来今儿你出去一趟也瞧见了,想对付德妃你还早着呢,就是本宫也不得不避其锋芒,你腹中的孩子可是咱们最大的依仗了,总不能前功尽弃了不是?”
“是、是,奴才省得了,奴才再不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