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魏珠也是笑:“自以为怀了龙种就金贵了,然金贵的是龙种可不是她,自以为在贵妃娘娘跟前儿能讨着好了,可能不能瞧见自个儿孩子一面还说不准呢。”
僖贵妃是千方百计想有个孩子做依靠,自己不成就抱来旁人的,她若好心许是还能留那宫女一条命,可若是心狠些直接去母留子更是简单,以后也不怕孩子同她离了心。
那小丫头可是高兴早了,打怀了身子,以后的日子多半就只能掰着指头过了,只要诞下皇子,十有就是她的死期。
不过许是也能活,毕竟眼下万岁爷还不希望钮祜禄氏压佟佳氏一头呢,要么抬举这宫女给个位份过了明路,要么直接将孩子抱给旁人,没得她是僖贵妃的奴才,那孩子就是给僖贵妃生的。
说罢,魏珠见师父心中已然有了成算,这便抬了抬手里的汤水:“您看这怎么处置,用不用的总得有万岁爷的一句话,不然奴才也不好处置不是。”
梁九功直接接了过去:“成了,这事儿不消得你操心了。”
说罢,梁九功径自回了殿内,魏珠瞧着他师父这是下了决心要跟万岁爷坦白了,一想万岁爷有可能不悦的模样,他忍不住打了冷战,只觉今儿多半得陪着师父挨板子。
不过早晚有这一遭,早挨早省心。
梁九功那头提着食盒进去了,康熙爷正就着烛光看折子呢,这人字儿写的小,直瞅得他眼酸,放下折子揉眼的工夫见梁九功正从食盒里给他捧一汤盏来便问。
“谁送来的?怎也不说一声。”
乾清宫里有规矩,后宫女眷的汤水一律不许送来,不过这规矩唯独玉琭不必照做罢了,然只瞧食盒就不是打永和宫来的,康熙爷心里不痛快,只当梁九功又收了谁的银子将东西递到了他跟前儿。
梁九功捧着汤盏到康熙爷跟前儿就跪下了:“奴才擅作主张了,不过却不是为这盅汤,是奴才擅作主张叫人往僖贵妃娘娘那儿走了一趟,这汤便不得不收下了。”
康熙爷见梁九功这般作态便知后头又不安稳了,抬手叫梁九功将手上的物什往一旁桌上,好好说道说道去。
“又怎么了?”康熙爷细想一阵儿,也没觉得近来僖贵妃有什么不对,她近来也是听话的。
梁九功小心翼翼到康熙爷跟前儿,提醒了一句:“您可还记得上个月去娘娘那儿时,夜里伺候的那位宫女?”
康熙爷不由得皱眉,听梁九功这么说还真没多大印象了,然他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可当日不过应付差事,他连那宫女长什么样儿叫什么都不知了。
那日还吃了酒,要叫他想什么还什有些想不起来了。
“那宫女怎得了,直说吧,朕忙碌一日属实懒得再想这些。”
见此,梁九功便也不遮遮掩掩了,从下午送四阿哥回去碰见李太医的事儿,再到刚才叫魏珠的打探都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