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双听这才驻了足,审视了那小公公了会子,也不信这小奴才能有什么好法子,颇有些不耐。
“还不快说!”
那小公公笑了下,压着声儿忙道:“知姐姐是为主子尽心尽力,可费尽心思讨万岁爷欢心这条路怕是想左了,后宫满打满算这么些女眷,又不是才入宫的能讨万岁爷个新鲜,万岁爷对谁再喜欢还能比得上德嫔吗?”
“再喜欢又能有什么用,怎么都不如得些实打实的好,旁的不说,姐姐就瞧那拉贵人和戴贵人,这二位以前能比得上谁?如今一个有了五阿哥,一个怀了身孕,不也一个个抖起来了。”
“您叫主子想法子讨好讨好贵妃,贵妃身子不成不能伺候,为彰显大度总抬举着关系好的几位,只要有机会伺候,那离好日子就不远了。”
确实是这个理儿,可想通此处卫双不又得更恼了些,只恨自个儿起先怎么眼拙挑中了僖妃,若讨好贵妃如今想来也不比这样费劲了。
可再说回来,她当初执意讨好僖妃就是心里不服,想跟玉琭打擂台呢,不然她若做了贵妃的奴才,岂不天天对着玉琭那张假惺惺的脸,只怕还没等着她得了万岁爷的眼,就先活活怄死了!
卫双吃了一肚子气走了,然她也没忘了正事儿,回去了将贵妃那儿的消息同僖妃娘娘禀后,便听娘娘吩咐知秋,叫人给戴贵人那儿散散消息去。
贵妃跟前儿的奴才一贯严谨,在外头多说一个字儿也不肯,如今好不容易逮到错处了,必是得好好做些文章。
不过也不能做得太刻意了,今儿中午肖公公才发了牢骚,下午便传到戴贵人耳中了,凡不傻的稍一想便知道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知秋是个会办差的,掌握着时机,顿个几日才往膳房递个信儿,膳房整日人多口杂的,什么信儿就是传开了也无从查,再加之有好说闲话的大嘴巴,戴贵人就是深居简出也不怕听说不到消息。
过了几日,端嫔和戴贵人有孕的欢喜劲儿也就淡了,戴贵人原就是个不爱出门的,如今有了身孕就更是小心了,只怕护不住自个儿的宝儿,胎没坐稳前她除了去太皇太后处请安,是不打算出门儿了。
贵妃和玉琭也知她小心,且关切着,还不辞辛苦常来看看她,那拉贵人更是带着五阿哥时时来,故而戴贵人这儿也不见冷清,整日热热闹闹的。
时至冬月中旬下了场雪,知外头还忙乱着,万岁爷还没要带着众女眷回宫的意思,僖妃管着用度,为彰显关切,又拨了银子给几位怀着身孕的添了些炭烛份例。
戴贵人身子不算个好的,她没怀着身子的时候就急怕冷,眼下更觉得虚弱些,就是整日坐在榻上裹着被不动都四处冷飕飕的。
今儿还正碰上那拉贵人带着五阿哥来了,她疼爱着五阿哥,只觉五阿哥胎里虚更是不能受一点儿寒,戴贵人便忙打发跟前儿的丫头采月去领炭烛,屋里又多添了炭盆,如此她同那拉贵人坐着说话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