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蛊渐渐发作,宁执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的内力去压制绝命蛊,因此昨夜才睡的那般沉。
宁执虽师从神医谷,可武功却是比离溯神医还隐隐高出几分。
眉头不由得轻轻蹙起,因为绝命蛊的制约,他和卿虞此去遥山的危险,便大了几分。
虽说因为他和卿虞的身份,明面上离溯神医不会做什么,可背地里就不知道了。
宁执为卿虞准备早膳,刚打开门,就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带着浓郁的药香。
是卿虞的!
这个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宁执脸色突然一冷,快步走进屋内,就见桌子上摆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瓷碗。
碗里,是满满的鲜血。
卿虞的血。
卿虞的意思,宁执已经再明白不过。
她是想用自己的血,为自己压制体内的绝命蛊。
可她的身子本就虚弱,这一碗血下去,只怕是雪上加霜。
果不其然,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卿虞,静静躺在床上,脸上挂着几分不正常的苍白。
“卿卿1
听到宁执的声音,卿虞才微微睁开了眸子。
在离开盛京的前几日她才放了一碗血,以作下个月压制蛊宗弟子体内蛊毒的药引。
刚刚又为宁执放了一碗血,卿虞只觉得一阵晕眩感袭来,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个月内放了三碗血,这次怕是又要休养好一阵才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了。
看到宁执的脸上满是担心,卿虞想抬手抚上宁执的脸,却是提不起力气,最后只能无力的开口,“别担心,我没事。”
宁执唇瓣微张,嗫嚅了半响,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其实,他也知道,卿虞这样的决定对于当前形势来说,是最为正确的。
毕竟,只有压制了他体内的绝命蛊,才能确保两人此行的安全。
可他舍不得卿虞再受这样的疼痛。
心底突然升起浓浓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卿虞知道宁执心中所想,费尽全身的力气抓住宁执的手,声音低的仿若呢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宁执只觉得眸子微微酸涩,回握住卿虞的手,“好。”
虽说宁执前些时日将卿虞的身子调养的不错,可这次卿虞还是昏睡了整整一日一夜才能下床。
宁执知道卿虞不愿让虞家的人担心,便一同帮她瞒着。
虞氏,是她心底唯一的温暖。
对外说卿虞染了风寒,这才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卿虞身子弱,他们都是知道的。
终归是底子好了不少,卿虞休养了两三日,脸上便渐渐有了血色。
虞墨远一直以为卿虞是因为和自己练剑才染了风寒,格外自责。
卿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是没有办法。
事情的真正原因,她不能说。
虞家,是她心底唯一的柔软,因此,她哪怕遍体鳞伤,也不会喊一声痛。
虞家,安稳的活在她的身后,就够了。
待卿虞休养的差不多,已经是七月初。
虞墨远的生辰在七月初八,还有整整五日,所以卿虞一行人同虞奕说了声,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城主府。
虞墨远的院子里。
王伯站在虞墨远的身前,身形略微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