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纵惯了小儿,今日所言所行,不体恤就罢了,还咄咄逼人,实在令太后愤愤不已。
然而,承罗逸又惊又愕,何时母后对他狠心过?一招不行,立马就跪了下去,哀声道:“母后!母后息怒1
太后转了个身,病怏怏着不愿再理会。
此刻,侍女进来禀报,马太医再次前来给太后诊断。
马太医一脚跨入太后宫门,头一遭见太后母子对峙。照顾皇家颜面,太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太医更是忧自己不慎而惹祸,只得毕恭毕敬让侍女传话于太后,道:“若是不方便,微臣稍后再来。”
侍女将话捎于太后。
“传太医进来1太后道。
马太医这才四平八稳着进去悬丝诊脉。
宫中为医,危途一条,只求无过。
马太医把脉后,开了些许安神的药,道:“太后凤体唯需静养,心恙悉愈。今后微臣不能再效力太后,已向宫内请辞,自退回乡。”
“为何?”太后疑惑问道。
“微臣驽钝,今日诊出淑妃喜脉,恐将陛下得罪。”马太医话中有话道。
太后本就心烦,听罢,忧心忡忡,心情极为复杂。
太师党羽,若是网口开小了,淑妃也是在劫难逃。太后更是知晓,皇帝暗中命人在给淑妃下避子汤。
置于太后心中,考量再三,决定留下淑妃肚中的血脉。
太后强撑着身子,摆驾面圣。
承武略忙,很忙,忙着收拾太师余孽,部署大都内外。
见到太后,他略有愧疚,道:“让母后受惊,寡人不周。本想着明日一早过去,向母后请罪。”
“哀家受之不起。而今,前来恭贺陛下,圣断锄奸,荡然一扫,尽得威严。”太后淡淡而谈,心生间隙,“陛下恩威并济,今早见识了赫赫君威,而今想跟陛下求个恩情。”
“母后何必这般。但说无妨。”承武略知晓太后还在气头上,故而赔罪,“朕不孝在先,甘心受母后教诲责罚。”
“怎敢责难陛下。如今,只是向陛下讨个人侍奉哀家。”太后道,“年纪大了,行动迟缓,就想多些人照顾。”
“宫内琐事,母后做主。”承武略忙于国事,无暇分心,更是因太后受惊,当是补偿。
“既然如此,承蒙陛下贵言,哀家做主,让淑妃搬入章华宫侍奉于哀家。”太后生分道。